“临山隧道修好了吗？
“还差最后的防固。”
“最后也要稳住幸存人的心。”
“明白。”
——前夜
行星碎——前夜
“临山隧道修好了吗？
“还差最后的防固。”
“最后也要稳住幸存人的心。”
“明白。”
——前夜
第一章缝隙
“零队在吗？”
“报告，队长刚刚出去了。”
“一会儿，他回来......”
话音未落零便从回廊尽头走来，“找我有事，进来说。”零推门而入，后面的人犹疑片刻后便跟上了。
“我找你是因为我们刚刚发现RH3有变异的情况，目前为止变异虽然没有杀伤力，但应该不适合做实验。”
零抬头冷笑，“没有吗？今日可是已经把实验的时间压死了，你真当这是儿戏，谢林川，人这个东西向来不会放弃欲望，尤其是生的欲望。”
“可是，就算用感染人群做实验，若最后结果无法收拾，那又该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收拾，谁要收拾。”零看向谢林川，谢林川只觉得心中冷气丛生，只听对面的人低声说：“屠城。”
谢林川一惊立刻看向对面的这个十三区长官，零看他一脸惊讶，笑道：“屠城罢了，不必忧心，现在实验可以开始了吗？”
谢林川立刻反驳：“不行，这可能会造成不可逆转的灾难。”
零看向窗外，“灾难吗？难道现在不是灾难，RH3开始变异难道是今天才开始的，你我都清楚从那场雨之后发病的人不计其数，人类可能才是被报复的对象。实验结果下周三必须给我。”
“是。”
实验室内。
“怎么样？还是必须要做吗？”
“你说呢，不做能行吗？”
“我早跟你说了，你跟那个绝情的恶魔说再多，也没用，你看看整个十三区有哪个不怕他，恨不得看见他就隐身。”
“呃，南语你别这么夸张行吗，零队还是挺好的人。”
南语瞪大眼睛看着谢林川，“OMG，谢林川你是被洗脑了吧，零队办公室有传销组织啊！”
谢林川弹了弹南语的额头，“你这脑袋才是进了传销组织镀金的呢！”
“你们俩还在闹什么，还不加快进度，林川跟我进来一下。”
“是，老师。”
“怎么样。”
“下周三，教实验报告。”谢林川看向自己的老师，仿佛有些陌生，老师一直对实验这件事并不赞同，可能会向上面反映情况再做决定，“林川，加快进度，下周三之前的周一先出一份实验报告，知道了吗？”
“啊？！哦，好的，老师，那我先出去了。”
“去吧。”
谢林川刚出去，穆简道便摊在了椅子上，看着整个实验室，喃喃道：“是啊，有谁不想活着呢。”
谢林川一出来南语便凑了上来，“大林子，老师怎么说，是不是不答应，然后破口大骂了。”
“想什么呢你，老师说要抓紧时间，下周一先交一份实验报告。”
“什么！”南语惊叫出声，“哎呀，你小点声，有这么大惊小怪吗？这不是很8正常吗。”南语看向四周，发现所有人正盯着她，她尴尬的笑了笑，“呃，没事没事，早饭吃多了，不好意思啊各位，你们继续。”
她转头看向谢林川，暗自咬咬牙，问：“你知不知道，下周一根本不可能出结果，这只是RH3第一次变异，你怎么能保证变异时间不会变长，周期不会缩短，后果不会更严重。”
“南语，有句话我觉得零队说得对，‘那场雨也许就是在报复人类。’我觉得时间和地球都没有给人类选择的机会，也许是我们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早已错失了生的良机。”
“天啊，我的好友已被下毒了。”
“赶紧去干活吧，你有时间向天长叹说我中毒，都可以计算好几组数据了。”
南语耸耸肩，便认命的摇了摇头，走向了试验台。
又开始下雨了。
呜~~~~~~~
“快快快，红雨警报，立刻让民众紧急避难，马上都躲道防雨道里。再拉响警报，快点！”
“零队，这个雨越下越没有规律了，而且越来越没有先兆。”
“津南，这场雨结束后立刻让各分区清点感染人数，告诉各区清点时一定要注意，虽然有防护服，但这个雨的腐蚀性已经超出了目前我们所拥有材料的预计，所以告诉他们千万小心，让防雨道里的人都必须等到雨渍全干再出来。”
“是。”
“牧越，十分钟后，让十三区二十三个小组开会。”
“是。”
“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目前的情况，你们被临时抽调而来，并不是简单的研究者，都是经过筛选的，我想请问Q组，研究出来这场雨了吗？C组雨的成分有进展了吗？如何防护呢？H组。对了，W组你们的武器是否研制完成了？”
零看着低头的众人，一笑，“看样子是我太严肃了，不过也请各位记住，虽然难，但是十三区也不养废品。尊重但不放纵。“
零回到办公室随即便有人敲门，“进。”
“零队。”
“哦，原来是穆教授，怎么实验有进展了？”
“不是。”
“那穆教授来找我是有其他事情，私事。”
“零队，关于上次的条件不知是否还有效。”
“当然，只要穆教授答应，我们必然会保证条件的实施。”
“我想零队应该不止找了我一人。”
“穆教授是明白人，如此大的工程必然不会是一人之功。”
“好，我答应，但答应我的条件必须尽快。”
“当然，那就请穆教授签了保密协议，立刻动身去海苑吧。”
穆简道签了协议，“那我女儿，就拜托了。”
“放心。”
穆简道长舒一口气，向实验室走去。
“各位，我宣布一件事，我接了一个新任务需要立刻动身，从即日起但凡是关于实验室的事情，都由谢林川暂时负责。”
说完穆简道转身走进了办公室，谢林川立刻追了上去，“老师，这个实验不可能在没有你的情况下完成。”
穆简道默默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交给谢林川，“林川，这个本子上是RH3变异的数据，不只是这一刻还有以后，当然这不仅仅是真实且全面的数据，还有可能会是新起点的开始。”
“可是，老师......”
“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是。”
谢林川出了实验室，翻开本子，看着本子上的实验数据，“呦呵，这不是恩斯克计算吗？”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恩斯克计算，细胞分裂啊。”
“细胞分裂，突发性变异，原本无法分裂的细胞可分裂，而分裂细胞成不规则形式分裂。”
“对啊，很奇怪吗？”
“哎呀，南语你有的时候真的是不止一点点聪明。”
“那是本小爷我可是绝顶聪明。”谢林川看着南语冷笑一声，转身进了实验室。“谢林川，你刚那冷笑什么意思，你给我回来解释清楚。”
会议室。
“报告1号，关于红雨的感染人数已统计，共计3433人，已被送往南岭隔离区。”
“知道了，还有其他进展吗？”
“目前没有，关于红雨或是RH3都未有新进展。”
“凌羽，你说是不是真的没有生还之机了。”
“怎们会，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扒开一条口子，寻求一线生机。”
1号未说话，只是摆了摆手，零知道这条口子必将让更多的人变成不会说话的试验品。
周一。
“实验报告出来了吗？”
“快了，不过老师已经走了，这个实验报告我们要自己......”
“不，一旦出来立刻送到零队那儿。”
“好，知道了。”
“快点儿。”
十一点三十五。
“好了，不过很奇怪。这两组数据下降的太快，这样RH3可能会在人体内产生多重细胞裂变，可能会让人体产生其他变异。”
“怪物。”
“可以这么说，昨日实验的人已经有要长出新的器官的生长模式。”
“林川，方南，快快快，那个人，那个实验的人长出了新的触角。”
“什么！”谢林川立刻起身奔向实验室。南语一看立刻跟了上去。
“什么情况。”
“目前来看除了长出新的触角之外，他还丧失了语言功能，但红雨的影响已经基本减退了。”
“我现在立刻去一趟零队办公室，你们继续盯着，作好记录，如果失去了语言功能，必然有其他代替，尽快找到。”
“知道了。”
回廊内。
“津南，零队去哪儿了？”
“零队今日被叫去开紧急会议了。怎么了？”
“快，通知他。”
“什么情况。”
“本来应该周三，但老师走前就说周一要出一次报告，我们的RH3在人体上产生了变异，今天的实验体长出了新触角，且丧失了语言功能，但红雨的影响消失了。”
“我立刻通知零队，你在这儿等一会儿。”
一点二十分。
“零队。”
“进来说吧。”
“零队关于实验的事情......”
“你不用说了，刚刚津南在电话里已经告诉我了，但还是要继续。”
“零队，已经出现了不可预测的问题，还要继续只会风险更高，到时候会无法收场......”
零抬手打断了谢林川，随即看向他，说：“你以为这是我一个人的决策，津南的那通电话所以参加会议的人全都听的一清二楚，包括1号，你现在觉得要做还是不要。如果你觉得不要，大可离开十三区，这个地方向来只有任务，没有人情。”
谢林川看着零的眼睛，“我会做，不会离开，直到我有抑制变异的办法。”
“报告，实验室方南......”
“报什么告，十万火急，零队，林川，出事了，变异体死了。”
“你说什么？”
“变异体开始正常，但林川刚走变异体体内的细胞分裂异常，开始出现行为错乱，脑波不稳，心率过速，但......”
“但什么？”
“自杀了。”方南说完自杀后，谢林川一愣，看向零，“这还要继续吗？”
“实验体还剩几个？”
谢林川看了看零，深吸一口气，答道：“这一次实验按时间先后次序一共是20个受供体。今日死了一个，还剩十九。”
“津南，你和骆霖把那具死了的尸体送去M组，让他们出一份报告。”
“是，零队。”
“谢林川，实验室的实验不能停，只是死了一个，还有十九个，现在下定论早了些，等什么时候剩下的都死光了，再说。”
“好，我一定会尽快证明这场实验根本解救不了红雨现象。”
“我等着，但在证明出来之前，你必须把实验做完。”
“我知道。”谢林川说完转身向实验室走去。
瞭望台。
“零队，1号是不是已经放弃了。”
“放弃，他从未放弃，只是事态发展至今，已经超出他的预想，RH3就想一个快要死的人为了求生而喝下的毒药。严青当年研制出这个药的时候，并不知道会有今日，而当年这个药只是为了救命。”
二十二点。
“啊！”嘶哑的吼声从门后传出，灼烈的疼痛已溢出胸腔，持续了漫长的时间后，门口的侍从方才进门。
“1号，这是RH3。”1号脸色苍白，拿起RH3喝下，抬头问：“听说今日的实验出了问题。”
“是，实验确实出了问题，今日的第一具受供体已经在长出变异体之后自杀了。”
“自杀，那就是说即使失去语言功能长出触角，也依然会存留意识，忍受痛苦之后依然会为自己选择一条应该去的路，是吧。”
“1号，这，属下不知，只知道RH3在严青博士研制出后，在您的身体上很好的抑制了红雨。”
“我的，对啊，只是我的，因为其他的人也都死了。”
“1号放心，您的身体我定会尽好权利。”
“你出去吧，明天去实验室任职。”
几日的月亮都被乌云笼罩，丝毫没有没有挣脱的意思，这样的天气不知何时才能看见星星。
第二章阴天
“现在真是一到阴天就紧张，生怕出事儿。”
“是怕红雨吧。”
“你说要是有一天连太阳的光芒都能让你感染上病毒，你会怎么办？”
“我就直接拥抱太阳，化为灰烬。”
“化为灰烬还好了。”
“哎呦，我们的小林子舍得从实验室里出来了。”
“方南，你还好意思说，昨天还不是你先睡的。”
“你没睡啊，南语摸摸你的小良心，是不是被够叼走了。”
“林川，方南，南语，快点儿的，我们实验室的新头儿来了。”
实验室。
“各位，我是新任职的实验室R组组长，辜彦。”
“这个不是......”
“辜彦，你来十三区报道，怎么不来看一下你的老朋友。”
“乔凌羽，不对，现在应该是零队。”
“左不过一个称呼，不必在意。”
“零队，我是直接由1号认命，不必向你汇报。”
“我只是担心，你带进来的东西会让现在的时局更不平静。”
“东西，零队说笑了，我带什么东西，我这不是两手空空吗？”
零冷笑，“我们知根知底，你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不是吗？”
“呵，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不会如你所愿。”
“我等着。”
办公室内。
“零队，1号这么做，显然不信任你。”
“津南，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信任谁，信任是奢侈品，还有辜彦来不是为了制衡我，而是RH3。”
“为实验，怎么可能！？”
“是1号出了问题。”
“1号，1号能出什么事？”
零看着这层层叠叠的铜墙铁壁，“是啊，1号能出什么事。”
实验室。
“M组关于第一具受供体的报告还没送来吗？”
“报告不会直接送来，会先送去零队那儿。”
“知道了，谢谢，这位可爱的小姐应该就是南语了。”
“是，我是南语，这个是谢林川，方南。”
“你们好啊，今后还要多多关照了。”辜彦说完便回了办公室。
“哎哎！我们这个新组长好像还挺不错的。”
谢林川看了一眼正在花痴的南语，“方南，我觉得零队真的才是我们的榜样，我们的好队长。”方南点点头表示同意。
“欸，你们两个，真的是眼睛有毛病，那个恶魔有什么好的，整个一个活阎王，你看看我们今天的新组站多么温和。”
谢林川和方南听完这段话，打了个冷颤，便各干各的了。
回旋梯。
“零队，M组的报告，可以给我了吧。”
“辜彦组长，可真是把我的行踪了解的十分透彻啊，刚从M组出来你就来了。”
“我这不是担心零队抓着陈年旧事不放，报告不给我吗？”
“多虑了。”说完零便把报告文件给了辜彦，“希望辜彦组长看完之后能有新想法。”
“一定，那零队，我先走了，实验室还有事。”
“辛苦了，慢走。”
M组。
“零队，这个人是自杀，但不是自我意识。”
“自杀，但不是自我意识。”
“是，他跟五年前第一批服用RH3的人还有些不一样，当年除了1号外，其余自杀的人在自杀的那一刻，RH3不在进行任何作用，严青曾说过，但凡是受供体自我意识死亡，则RH3不会再起任何作用，但做津南他们送来的时候，到我解剖，至少也经过十五分钟左右了，可细胞不但没有死亡还在继续分裂。”
“也许是药性，或者是别的可能。”
“零队，你是不是想到了江岷，他跟江岷的情况一样，受供体死亡，新生命诞生。”
“报告里写了吗？”
“没有，因为并不确定1号是否会有其他的模式。”
“木头，你自己多多注吧，辜彦并不知道严青和你的关系，也不知道1号和江岷的情况，他只是7号派来稳定1号身体的人。”
“我明白，请零队放心。”
“零队，辜组长往这儿来了。”
“走吧，顺便带上报告，亲手交给他。”
“是。”
临山。
“十三区最近怎么样？”
“一切正常，按照您的指示，一切都在意料之内。零让我问您是否需要现在就将1号带入实验。”
“再等等，毕竟时间未到，还需要再等等。”
“是。”
“海苑的人已经齐了吧。”
“是的，三天以前海苑所需要的所有人已经全部就位。”
“让零多加小心，虽然他和1号曾经是战友，但也是知根知底，不要让不该起疑心的人起了疑心，1号虽然受RH3影响，但终归是个厉害的对手。”
“是。”
海苑。
“人都齐了，就让他们开始吧，切记知悉范围，保密这种事情，不用我教你怎么做吧。”
“零队，临山隧道真的要开始建立吗？”
“津南，这个问题我没有答案，我甚至有些后悔当年再会议上没有坚持那个提议，导致现在生存都成了不可预测的未知。”
“零队，如果您当年坚持，7号也同意了，您是否会做那件事。”
“那件事，屠城吗？会，一定会，为了不让他蔓延一定会，可是根本没有如果，而且根本不会被同意，1号那个时候就在城里。好了，快去吧，我们的专家应该着急了。”
“是。”
零看着海苑，摇摇头，叹息道：“真不知道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应该是值得的吧。”
零回头，看见来人，笑道：“呦呵，靳然来了，怎么今天不用陪7号去看临山。”
“刚看完，7号说让你赶紧开始，别再等了，小心1号。”
“我有些后悔了。”
“后悔吗？我从知道要建临山隧道开始就后悔了，可是你我都不能改变如今的局面。”
“你有没有想过红雨其实就是要让我们灭亡，从而产生新的物种。”
“谁知道呢，目前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我走了，话我带到了，1号先不要带入实验，你自己多小心。”
“好，你放心，你也多小心吧。”靳然未答话，只是挥了挥手，零看着院内已经开花的梨树，“尽人事，听天命。”
实验室。
“林川，受供体接二连三的死亡。”
”辜组，受供体死亡的情况，已经是必然根本不可能活，这样还要继续吗？”
“今天的报告出来后，我会和零队一起去M组。先去整合报告，其他的问题先不用担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