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造物主难辞其咎的败笔。我于午夜时分沉沦,于黎明之时消坠。我生性本恶,我声色颓靡,我是败笔。可这样的我却真的爱你。爱你明媚璀璨,爱你永乐长存。我爱你,以我全部的勇气。
“如果是你,一定懂我的吧。”
胆小懦弱女和阴暗病态大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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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1.男女主都有点问题!前期男女主不喜欢说话所以对话很少!后来会敞开心扉的!
2.不要骂我要骂骂角色,骂我我会怒
我还记得那是个晚霞漫天的傍晚。
我那天有点生病了,头晕晕的说不出话,想着没什么事,就只是一个人前往小区门口的小药店。
这是一个老小区,斑驳的墙面到处贴着些小广告。拐弯处甚至没有监控。但这里便宜。我自毕业后就留在这里工作,是一个文学工作者。
今天因为身体不适请了半天假。也只是半天而已,我还想在这个繁华的城市拼命站稳脚跟呢。
在药店买了点常规药,我便拖着缓慢笨重的步伐原路返回。
变故就是这个时候产生的。
小区门口闹哄哄的围了一伙子人,像是在追债,每个人的脸上带着怒气,甚至手持着几根铁棍,装模作势地挥舞着。我担心会被牵连,就回身打算走条小路。
这条小路在两幢居民楼之间,贴切来说是条小巷。
这是条很长的巷子,一眼望不到头。里面很静。刚下过雨,你能听到屋檐水滴溅落在地的声音。
你也许没听过。那是种绝望又堕落的声音。是你不断努力又不断挣扎的命运。
我踩着泥泞步步向前,药袋在我手里停停甩甩。这里没有别的声响了。
走过这条小巷再右拐就可以到家。平日里我从不走这条路,纵使这条路方便极了。
我单身一人在外,不免注意人身安全。可今天的形式麻烦,我又身体不爽,起了侥幸心理。
因为头晕,我的脚步一深一浅,又十分拖沓,把我的鞋带给踩散了。我不耐地蹲下身,把药放在肮脏的石板路上,系着鞋带。
怎么也系不好。心生烦躁。事事不顺。
我站起,泄愤般踢了下腿。然后我感到背后有一阵迅猛的风向我袭来,再然后我就站不起了。因为有个人,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腰。
那力道很大,大的我因疼痛而掉出了眼泪。我想喊,可拼尽全力喊出的话支离破碎,微不可察。没有人,根本没有人能听到。根本没人能够救我。
我就是这么被他一步步拖走,一步步掉进那个可怕的深渊的。而且我从始至终,都为能看清他的脸。那张令我痛苦一生的脸。
再次醒来,我发现我置身于一个阴冷的房间里。周围很黑,只有我躺这的地方正上方直射着一束光。我的身下一张类似于手术台的床。
我大着胆子努力侧过头,发现不远处有一节木质楼梯,尽头是一扇黑黝黝的门,门把手是金色的,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色泽。这里似乎是一个地下室,我想。
喉咙疼痛难忍,嗓子干涩的厉害。我的眼睛在强光照射下难以聚焦。于是我闭上眼,静静等待着我可笑命运的终结。
我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也听见他喉咙的咳嗽。是个男人。有脚步声,有脚步声从黑暗尽头传来,一下又一下。鞋踩在木质的楼梯上发出的声音轻柔却不拖沓。
近了,更近了。
终于,那脚步停下。似是停在了我面前。
我真是害怕极了。我紧闭双眼,简直抖得不成样子。我在心里暗暗想着我的结局。是身首异处还是不得好死?是否会有人发现我?亦或是到那时我化为了阴阴白骨,更甚是无人发觉。
我不要。我不要那样的结局。我不要那样无声无息来世上一遭,又不要遭受无端恶毒的凌辱。
手心被我攥紧,细微的刺痛传来。我想我此刻的一举一动一定落入了那人眼里。他是不是在一旁观赏,观赏一条人命在他手里无用的自我挣扎。
我的思绪万千,不由被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
“我喜欢你很久了。寄星。”
“每天我都会看着你上班哦……可是今天你没有准时出门呢……我很担心你……”
“你昨天晚上看了《绿毛水怪》吧……我也很喜欢那本书……原来我们是那么的相似,那么的志同道合呢!”
“我不喜欢陈辉,他那么懦弱。喜欢我吧,寄星。我不会像陈辉那样子辜负你的。我会很爱你……”
肌肤与空气裸露接触。我是条砧板上的鱼,垂死挣扎。
我知道他是谁了。我一下子就知道了。他原来离我这么近,原来我还是要死在他手里的。
我听见我自己在心中歇斯底里地呐喊,听见无谓的意志在顽强地求生。
在寂静中,我还是哭了。哭于命运,哭于没有明天。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那是一个月前。我还是个朝九晚五生活安定的上班族。工资够生活,也够我有点小资情怀。闲时在家的业余爱好就是写点小说,也是培养爱好。
在公司的我,收到了一束满天星。花很美,点点娇蓝丛簇着嫩绿。我很喜欢。细细一嗅,能闻到春天。
但这是一束没有署名的花。前台小姐将花递给我,笑说我终于迎来春天。我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只是沉默着接过那么大一束,心中沉闷异常。
我从未收到过花。哪怕我有一张姣好的面孔。我记得每一个人看到我时的面部表情,他们都带着惊艳和打量。可是我从未收到过一束花。我眼红过,那颗心悸动过,可这最终都随着时间慢慢平复,再无音讯。
在别人的眼里,我过分怪异。我喜欢沉默,喜欢隐匿于黑暗独自一人。我甚至因为不常与人交谈,社会交际十分困难。我总是结结巴巴接受旁人异样的眼光。上学是这样,职场上也是这样。默默无闻,按部就班,我一直以为我会就这样孤独的一个人过完这一生。没有任何意义的一生。
可自那天以后,我的生活完全朝着另一个我不曾想过的方向奔涌向前了。
花,接连不断的花。每天都是满天星。我的家中甚至无处安放了,我开始一束束赠送与人,用我那不善交际的言辞。连我专注事业的上司都好奇这位神秘的追求者,工作闲暇时调侃万分,
我也只是淡着脸。
可我不知道事情会发生成那样。
我过往的佯装淡定我伪装不出来了。
那天上司临时通知我陪他去应酬,觥筹交错间天色已暗。上司好意送我回家,我便点了头。
我还记得那天是晚上十点半。我道别了上司就慢慢往家里走。走廊亮着灯,这是避免晚归的人不至于心生恐怖和方便行走。
脚步减缓。走近了家门口的我呆在了原地。我发现了一小束满天星。它被人狠狠踩过,可怜的瘪下去那么一大半,蓝色的碎片撒了满地。远远看去真像一只只小蝴蝶飞过一样。
我无从下手,我不敢有动作。
在杂乱中我看见了一张黑底金字的卡片。上面的字龙飞凤舞,有一种难掩的风骨,那真是一手好字。最后一个字潦草难以分辨,用笔之力渲染着下笔者的情感波动。
我颤着手蹲下拾起,周围像是降温二十度,使我不住地发抖。我如坠冰窖。
“寄星,我等了你很久。可是你没有来。不按时回家的后果你想知道吗?”
原来......原来啊......原来是这样啊......我恍然大悟。
有一个人知道我,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住在哪,并且知道我每天几点到家。
原来一直都有一个人,在黑暗中伺机窥探我,并试图占有我。
……
后来的几天我不敢出门,请了几天假,独身一人在家紧锁房门,我什么也不敢。
那个人的满天星坚持不懈的还在一束又一束,于是我一束扔一束。我一听见门铃响我就警铃大作,因为那个人把送花的地址填成我家的地址了。
我真的好想找到他,跪下来,恳求他不要伤害我,不要做出这些我不喜欢的举动,我真的想不顾一切尊严地恳求他,求他还我我原本的平静生活。
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会。
我实在不能再请假了,上司已面露不悦,说话的语气也隐隐罪责。我又开始循规蹈矩战战兢兢地朝九晚五。
可是后来我生病了。我侥幸心理走了那条小巷。我亲自,把自己送入了那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