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陈小友,这点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另外,为何又称其为‘补偿’?依小友之意,张大人若真带兵前来,不是不一定打得起来么?”
说到军饷,薛崇瑞蹙眉想了想,觉得其中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遂开口问道。
他关心的是陈遥的心智如何,但鱼景尧却不在意这些,一听要拿出双月粮饷,鱼景尧当即便脸色一黑,提醒陈遥道。
“陈小友,虽说以军饷作为谢礼本官也举手赞同,但可别忘了,如此一来,城中所剩便只有月余。若无粮饷,保不齐城中四万天平军不会因此生出事端。”
鱼景尧所虑之事陈遥自然明白,闻听陈遥当即一笑,反提醒鱼大人道:
“鱼大人多虑了,天平军将士的安抚工作到时草民与梁大哥自会处理。另外,草民可没说……城中还能余下一月粮饷。”
“什、什么?”
鱼景尧与薛崇瑞闻言皆是一愣,连一旁的梁大哥听罢这句心下也是一凛,他之前还在计算一个月粮饷如何能吃出月余,现在好吧,听陈老弟的意思,连一个月都没有了。
“到底如何说?”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军中除了赏罚必须分明之外,这重中之重便是粮饷。没有粮饷,谁会愿意弃笔从戎,终日刀口舔血?
若是被人得知濮州府库一颗粮食都没有,那也不必劳烦城外叛军了,估计城内士兵不出三日,必然哗变。
这一点陈遥自是明白,他让在场诸位大人稍安勿躁,稍作思忖,在心中又将所定计策过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方才开口解释道。
“其一自然是得请张大人前来助战,不过这助战之意,也非是要张大人于外围包抄。张大人的兵是兵,我濮州城内的将士也是兵,而城外叛军同样皆是我大唐子民,若能不动兵戈自是最好……”
“如此,又关粮饷何事?”鱼景尧还是比较担心这一点。
“说不动兵戈便不动兵戈?陈小友,如此妇人之仁,恐怕于沙场无异。另外,城外万人哪怕都是我大唐子民,哪怕都是无家可归之人,但自拾起棍棒屠戮我大唐官员那一刻起,他们便已然成为想要吞噬我大唐之獠牙。獠牙不除,国之危矣,岂有轻易放纵之理?”
薛崇瑞不关心粮饷,甚至不关心这城里城外万千生灵,若是能夺得唐僧肉,酒足饭饱之后再大开一番杀戒,岂不美哉?
人生乐事,当是如此。
再说了,岂有两军对阵不动兵戈之理?
陈遥当然不是什么妇人之仁,他只是觉得,若能不杀人就最好别杀人,若能不流血便把事情摆平……那其实也算得上是种能力。
所以对于薛崇瑞与鱼景尧所言,他也没怎么往心里去,而是想了想,接着解释道。
“如二位大人所见,除那么几个始作俑者,城外叛军皆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流民,他们对我大唐城池甚至是九五尊位其实……真没太多想法,他们要的无非就是一口吃食。既如此,只要我等满足其这一需求,那破城之危便可解除。”
这话一出,在场几人全反应过来,薛崇瑞暗自计较,梁晃也自蹙眉沉思,反倒是鱼景尧反应比较快,他闻言稍作沉吟,接上话茬问道。
“小友的意思,是想让张大人带足二月粮饷赶来,于外围开仓放粮,以此瓦解叛军队伍;而我濮州城内亦是如此,三月粮饷,其中过半还与张大人,剩下一月也尽数开仓放与城外叛军?”
到底是为官多年,鱼景尧这番推敲薛崇瑞自是无法相比,陈遥只简单这么一说,他便反应过来。
“正是如此。”陈遥点头。
陈遥这一招看似与平叛无关,实则很是厉害,乃是使用了釜底抽薪之计。
王仙芝的叛军队伍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迅速膨胀,达到当下陈兵数里不见其后的规模,其原因就在于有大量饥民加入,这些饥民也是王仙芝的主要兵源所在。
饥民是什么?
撇开原因只看状态,饥民便是洪水猛兽,饥民就是行尸走肉,和饥民面对面硬刚绝对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他们只有饥饿之感,不会有疼痛畏惧之心——
所以在陈遥看来,若要打退王仙芝保住濮州,那要么走仙道一途,请仙家高人或是儒圣出手,进行降维打击;
要么,就只能智取。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不过虽说饥民在战斗力方面很是疯狂,但心智上却很是简单——
只要让他们吃饱肚子,他们也就没了造反的冲动,毕竟本来就是被逼无奈,吃不饱饭才举旗起事,否则谁会没事拿项上人头来开玩笑。
“内外一并开仓放粮是为其一。另外,放粮之前还得让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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