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多。
“先生,现下当如何?”
望着热情高涨的父老乡亲,王仙芝心中甚是激动,走了半辈子盐,这还是头一遭如此扬眉吐气,斩下崔县令那狗官项上人头时带给他的快感,比在山中连毙数匪还要畅快。
他难掩心中快意,快步自粮仓步出,直接来到封心远身侧,拱手见礼道。
“王兄以为当如何?”
冲天的火光现下正被点亮,火光之中,人人手中都有武器,人人兜里俱有粮食,推翻旧制的狂热更是激荡不止,响彻内外。
火光映照在封心远的脸颊之上,他微微侧目,悠悠反问道。
“当一鼓作气,直捣黄龙,将匡、卞、卫南及濮阳一并拿下!”
王仙芝豪气冲天,当即一挥大手,仿佛眼前的火光之中,隐隐正有把铸金龙椅等着他。
封心远摇摇头,打断了王仙芝,“匡、卞、卫南及濮阳……自是要拿下,且定能拿下,然不急于一时。”
“先生何意?”
王仙芝闻言不解,当下来投者不计其数,举旗队伍不断壮大,若想扩大战果,定然是得一鼓作气,岂有半途停歇之理?
“非是停歇,而是准备。”
封心远笑笑,凡人终归就是凡人,做人做事全无章法,既然要举旗,那必须得有个好名分,如若不然,何以服万众?何以聚人心?
“先生所言极是,是王某愚钝。”
一语点醒梦中人,王仙芝反应过来,既要举旗,那定然是得名正言顺。
所谓顺天应道,这其中的道理就得先说道说道。
“王兄稍安,此事封某自有计较,这几日招呼兄弟们继续放粮收拢周边民众,此外还需要严防死守,万不可走漏风声。切记切记。”
说起顺天应道一事,难免要涉及反唐檄文、起义口号一类的文书工作,王仙芝等人从小便只知舞枪弄棒,盐贩出身也无几人善通文墨。
见王仙芝一脸尬色,封心远笑笑,便将此事承应下来。
另外根据封心远的意思,除了要发反唐檄文、罗织起义口号外,他这两日还得赶往百里之外的某个山村,那里有一队人马需要他亲自笼络,这队人马为数不多,但却能委以重任。
“如此,王某便谢过先生了!待到他日事成,先生必然是王某殿前宰府!”王仙芝闻言一抱拳,甚为激动。
封心远哈哈一笑:“那封某便先谢过陛下了。”
话毕两人会心一笑,身影逐渐淹没在冲天的火光之中。
三日后。
陈遥刚起床,便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不知来者是谁,但有过一次鱼凡信的前例,自那以后,开门迎客的活计便落到了陈遥一人身上。
闻听有人扣门,他起身快速穿戴整齐,步出小院拉开了院门。
很意外,门外居然是梁晃。
“……梁大哥?你怎么来了?”
一见梁晃陈遥多少有些不解,他记得昨日该交代的都已是交代过了,而且说得浅显易懂,梁大哥断不应该这时候出现,莫非……
念头一转,再看梁晃一脸怪异神情,陈遥心里一咯噔,当即便想到了些什么。
“陈、陈老弟!出事了!”
梁晃神情有些急促,而在他身后连个贴身家将都没有,看来应是直接策马赶至。
“梁大哥你慢点说,来。”
将梁大哥让入院中,看了茶水,陈遥这才一蹙眉头率先问道,“派出去的斥候……有消息了?”
“然!”
将果儿姑娘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梁晃当即摔杯怒然喜道,“昨日辞别老弟,大哥便排出七十二路斥候,照老弟所划地界一一打探,老弟你猜怎的?”
“怎的?”
“昨夜寅时,便有四路斥候回报,根据线报,濮州地界果有贼人作反,其中三路已然举旗,只有一路遭当地官府围剿,未酿成祸!”
梁晃说得甚是激动,目中虽有怒意,然口中之言却不甚欢喜,在他看来,这份情报的意义之重大,俨然已是超过了反贼举旗本身。
陈遥点点头,心中却是微微一凛,四路反贼?自己好像没在史书上听过这么一段,莫非披上神魔外衣,当下这个世界连通关难度都上调了?
“大哥你且稍安,烦劳细细说于小弟知道。”
根据昨日派出斥候打探所知,濮州地界共有四处发生叛乱。
一则是为濮阳以里乡,贼寇举旗为大同。首领乃是一说书先生,起因当是自家小女被官府所害,申诉无门,便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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