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贵呐,你说胡莱怎么变化这么大呢?我差点儿没认出来。”
刘能跟在长贵的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别说你没认出来了,我估计都没人能做到,不过羊的事你也不用担心,胡莱现在大学毕业了,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胡闹了。”
“啥?他也上大学了?”
“可不咋的,咱们象牙山现在有两个大学生了。”长贵一脸骄傲。
“我的妈,千算万算,我也没想到这小子能出人头地。”
在那个年代,一个孩子能考上大学,就是对家长最好的交代。
那时候的大学生还是稀有人群,只要大学一毕业,国家都会给安排工作的。
这也是谢广坤能在村里扬眉吐气的原因。
在谢永强之前,象牙山还没有过一个大学生。
可是胡莱的学成归来,打破了这一切。
村口小河边,刚刚还是一片静谧的景象,但现在已经被鲜血染红。
胡莱远远地看见了小黑,现在它正趴在地上,抱着一根血淋淋的羊腿在啃食着。
“长贵叔,没错,那是我的狗。”
在这象牙山内,除了胡莱带回来的藏獒,没人养这么烈的犬。
长贵站在离河边较远地位置,这里还算比较安全,他有信心在黑狗冲向自己的时候逃之夭夭。
慢慢的,村里的人都靠了过来,大多数都对着河边的黑狗指指点点。
“这下刘能可心疼坏了吧,他那羊我知道,上两天刚揣上崽儿,这要是生下来,又是一笔小财。”
“那可不咋地,好好的一只羊,就这么被黑狗给霍霍了。”
“哎,幸亏刘能人没事,要是真有个好歹的,胡莱这次可真就遭喽。”
“快别说了,那可是胡莱……”
“哦,对对,刚刚的话,当我没说。”
“……”
人言可畏,在村子中更是如此。
屁大点的小村庄中,无论谁家发生点啥事,最后都会成为邻居们茶余发后的消遣话题。
但象牙山的村民们有个禁忌,那便是胡莱。
胡莱小霸王的名头,可是用一次次地被追赶,一回回的臭骂换来的。
村里没人不知道他的厉害。
有人敢传他的风凉话?
胡莱:“好,下一个遭殃的,那就是你家了。”
对于胡莱这个特殊的存在,大家都对他敬而远之。
为此,好多村民还联名要求长贵给他送出村去。
毕竟好好的象牙山,都被这个小娃娃给搅和乱了。
然而在长贵的一再坚持下,胡莱才免除了被送走的命运,至于后来陈先生为什么要带着胡莱转学,那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胡莱,既然木已成舟,那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长贵小心地靠在胡莱的身边,吭声道。
胡莱转过身,看了刘能一眼:“我赔你羊。”
在场所有人,根本没人猜到胡莱会说出主动赔偿这种话。
在村民的心中,胡莱的字典里跟本就没有“赔”这个字。
难道一个大学上完,这孩子开化了?
同样的疑问,也笼罩在刘能的心头。
自从得知这年轻人就是胡莱后,刘能陷入了反复纠缠的思考之中。
“别让他赔了吧,他可是胡莱啊,这要是让他赔,以后还能过好吗?”
“赔,必须赔,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就思想成熟了吧。”
“算了吧,成熟的话,刚刚在桥边为什么要堵着不让自己过?”
“还是别赔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会得罪这个小阎王爷。”
脑海中的反复纠缠,让刘能看起来心事重重。
“刘能啊,你别有什么负担,心里怎么想的,就说出来。”
长贵能够感受到刘能的心情,毕竟他也是西瓜地事件的参与者,长贵知道刘能对胡莱的忌惮。
“额……胡莱啊,是能叔眼拙,没认出来你。”刘能吭哧瘪肚半天,挤出来这么一句话。
胡莱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咳咳,这个羊呢,也是我看管不周,我就是撒泡尿的功夫,没想到就被你的狗给叼走了,算了算了,能叔就不让你赔了吧。”
长贵闻言,差点惊掉了下巴。
我滴个亲娘啊……
发生了什么?
这是那个能跟谢广坤杠来杠去、打的你来我往的刘能?
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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