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几分,就像一刻也不愿意多和廖祺呆在一起的样子。
“喂!喂!别忘了呀,我晚上会一直等你的!”
冲着对方没入黑暗,逐渐消失在自己视野里的背影又喊了几句后。
廖祺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平缓了下来。
仰起脖子,抬头看向头顶上方,一望无际的小岛夜空,今晚也是一轮圆月,周围环绕着点点星辰。
嗯...
月色真美。
怎么说呢,该做的,他已经都做了。
至于最后剩下的...
也就只是索菲尔自己的选择了。
那么...
在今天这个漂亮的月夜下,究竟是仍要返回学院,还是说...
留在神恩村内...
与大家一起过夜呢?
...
...
与那个人类眷族分开后,索菲尔找到了一处篝火光芒照射不到的阴影角落。
她就这么慢慢蹲下,最后直接坐到了地上,双臂抱膝,呆呆凝望着远方的火光。
篝火的炙热红芒在她的眸中跳动,可索菲尔却半点也感受不到温暖。
小岛的海风吹过,妖精女子下意识地将身子又蜷缩了些。
一股股迷茫之色充满了这位学院魔族的眼睛。
她...
很开心吗?
当索菲尔第一次从“实验室”解放出来,被调遣到这座“禁忌之岛”的时候,那也是她第一次诞生出了这种名为“开心”的情绪。
她开心于自己终于能派上用场,为组织效力了。
她更开心,偷偷摸摸地藏在心底的开心于,她终于不用再过上那种每天除了训练与杀戮外,只剩下睡觉与吃饭的日子了。
然而...
慢慢的,当她越来越深入接触后,索菲尔明白了,她只是从一个实验室,被转移到了另一个更大的实验室而已。
并且,她还在无意识中变成了她自己最讨厌的人。
高高在上的监管者。
或者用他们“伟大”的学院所赋予的称呼——审判官。
为什么小岛上的魔族从未出现过史诗,为什么从未有一个魔族能活着离开岛屿,为什么每个种族的族群数量...会恰到好处呢?
是他们。
就像教会的神父一样,传达“神”的意志,由他们去审判族群和个体的价值与生死,由他们去调节维持岛屿的平衡。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同为实验对象的...人类。
人类研究人类。
听起来是很荒谬可笑,但稍微想想后,索菲尔就知道,可笑的是她自己。
这种事情...
不是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吗?
只不过,在这座岛上,无非是换了种更为直观直接的方法而已。
她亲眼目睹过村民被魔物撕碎,她亲眼目睹过村民被活活冻死,她亲眼目睹过村民因饥饿而分食同伴尸体。
而据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来源于“学院”某位高层的突发奇想。
【人类与魔族的本质区别到底是什么?】
【如果我们将两者混在一起,是否能观察出答案?】
【为了做到绝对还原,不能让人类有作为人类的传承与知识】
【这绝对会很有趣!】
有趣吗?
确实有趣。
因为索菲尔还亲眼目睹过,村民们是怎么挣扎求生,学会找到安全区域,学会利用密林资源,学会搭建营地,学会建立制度,学会狩猎,学会采摘,学会煎药...
她在这些远比自己弱小无数倍的村民身上,看到了她不曾拥有过,也不曾见到过的光芒。
团结、信任、奉献,以及...
爱。
学院中没有人认为失去了“知识”的人类能在满是魔族的岛屿下生存。
除了她以外。
因为索菲尔知道“知识”并不是人类最强大的力量,而那些“光芒”才是人类真正得以强大的根本。
事实也正是如此。
看着神恩村一天天在逐渐好转,村民们娶妻生子,诞下后代,聚集地的发展不断进步,那是索菲尔第二次感到了“开心”的情绪。
她将这种情绪小心翼翼地深埋心底,不曾与任何人分享,只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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