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锅,轮着吃,一天都有的忙。”
好稀罕的烧锅底仪式。
李华心里轻松了,又摸出一块儿抹布一起擦拭墙面,母女二人难得的和谐相处,随便说点什么话,有一搭没一搭儿的,不吵不闹不哭不叫……
真好。
擦完了屋子,也搬过来原先在地洞用过的垫子跟被褥,刘氏帮着铺好,心满意足的样子。
唯一的要求是:“要真能卖出去,娘还想接着绣。”
是从哪句话开始,刘氏又要习惯以“娘”自称了?
这一夜,高高的院墙内,所有成员都睡得很安稳,包括新加入进来的黄牛,和后院笼子里跟笼子外的家鸡野鸡野兔子。
李华没有按计划回武馆睡觉儿,被野鸡打鸣儿声惊醒,还有些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后院面积大,她跑上几圈儿步又练了一趟拳脚,吃了刘氏做好的早饭,舒舒服服赶着牛车进城。
忽然感觉生活没有了压力,也没有了奋斗的动力似的。
难道住上黑咕隆咚土泥墙的茅草房就志得意满了?
难道任由洗浴间跟厕所的地面湿哒哒黏糊糊?
难道李氏祖宗们要把武馆发扬光大的遗训抛到脑后了?
难道……
李华对自己连发几道灵魂拷问。
终于,正常了。
正常就是,从车辕上跳下来,四肢绑着沙袋跟着牛跑,热汗淋漓绝不停息仿佛身后有鬼在追随。
青天白日的,鬼是没有追的,李华追上了熟悉的陌生人。
这具身子的二叔李二壮,跟四叔李思壮。
李二壮腿肚子的伤大概是好利索了,还能帮扶他那个一味读书的弟弟一起赶路。
人生就是这么有戏剧性。有人腿儿着艰难行进,有人赶着牛车也不坐,非得呼哧呼哧跟着在地下跑。
还是大有渊源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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