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佑倔强了几秒,终还是败下阵来,道:“你如何能帮萧远书洗脱罪名?”
云知见他总算问到了此处,头头是道的分析:“萧太医鲜少抛头露面,且与山月长公主素无往来,那婢女为何能一口咬定在夜间看到的是萧太医?若他人有意栽赃,也应当只对这婢女描述了萧太医的大致相貌与体形,陛下只需稍加试探,她便能暴露。”
文佑点头道:“你可站起来了?”
云知确认道:“陛下答应了?”
文佑道:“嗯。”
其实没有确信的事儿,这只不过是一场赌博,赌赢了,萧远书就出来了。万一那婢女真的能认出萧远书,那就再从别的地方入手,是谎言一定会被戳穿的。
云知拍了拍膝盖起身,这才发现鲜血早已渗透了麻布,裙上惨不忍睹。
她蹲下来用衣袖擦了擦染污的琉璃地砖,自嘲道:“陛下,我这算不算血溅御书房?是要砍头的大罪。”
文佑道:“别擦了,你坐下。”
云知只好奉命坐下,文佑冲屋外唤道:“李时海,进来。”
李公公进屋后,他吩咐道:“去内务府拿身新的宫女服。”
说完,他坐回了案牍前,又看起了书卷。李公公快步退出了屋内。
云知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拿新的宫女服?”
文佑道:“你这腿缠了多少麻布,既然要体面,就换了衣服再走,省得一路被宫人指指点点。”
她的确在苦恼腿上的两大血印子,这样子走回瑶华宫,明日估计就要传她在乾清宫受了酷刑了。
这皇上如此细心,云知反而浑身不自在,坐立不安了。半响,开口道:“那陛下何时宣长公主的婢女来一问?”
文佑道:“你走之后。”
云知失落道:“不能让我瞧着吗?”
文佑道:“不能。”
她便作罢了。此时李公公也回来了,捧着一身宫女服双手奉上。
待她换了衣裳出御书房,李公公一脸掐媚道:“姑娘慢走。”
这番做派很让她不习惯,回首示礼道:“日后还请公公多多关照。”
李公公笑道:“那是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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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月长公主的这名婢女名唤小贞,她突然被乾清宫传召,倒是镇定自若,看来跟着公主也见过不少世面。
小贞入了大殿后,目不斜视的向陛下行跪礼。
文佑端坐于殿上,启唇道:“你就是长公主的贴身婢女,昨夜看到萧太医在御花园之人?”
小贞道:“回陛下,正是婢女。”
文佑道:“你看看这五个,谁是萧太医。”
她身旁站着五个穿着太医服的男子。皇上没唤她起身,她只能挪着膝盖到他们面前,抬首看了一遍后,答道:“陛下,这五个都不是萧太医。”
文佑嘴角勾起个邪媚的笑意,道:“你确定?”
小贞瞧见皇上这一脸不寻常的表情,又冲那五个“太医”看了看,刚准备指认,又转变了念头,咬了咬牙道:“奴婢确定。”
萧太医被关押在大理寺内,没有收到他被调出的消息,且嫌犯进了大理寺,不死也得褪层皮,哪还能像这五个一身光鲜亮丽的站在这?
文佑饶有兴趣道:“是乾清宫及不上昨晚的御花园亮堂吗,为何眼下萧远书就站在你面前,你却认不出来?”
小贞大惊,突然想到大理卿的妹妹可是萧太医的生母,也很有可能不受刑罚,不动声色的将他调出大理寺也是轻而易举,慌乱道:“陛下,许是奴婢刚刚看错了,奴婢再看看。”
指使她的人,也给她描述过萧远书的相貌。身高八尺,肤白,相貌虽不出众,却清秀耐看。
可眼前的五个人,全都符合特征,甚至个别还有些相似。
如若胡乱指一个,胜算是五分之一,可如若不指,就等于在自寻死路。
小贞大汗淋漓,硬着头皮指着其中一个道:“陛下,他就是萧太医。”
文佑对被指的那人道:“你是萧远书?”
那人响亮的答道:“回陛下,奴才是副留守指挥同知卫,岳栋林!”
文佑锋眉一敛,转而对小贞道,“你根本不识得萧远书。是你杀了长公主。”
此为陈述,而非疑问,看似皇上已认定如此,小贞彻底乱了阵脚,跪着哆嗦道:“陛下,我是扯了谎,我的确没看到萧太医,可是长公主不是我杀得啊!”
文佑道:“不是你杀的,为何要嫁祸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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