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文佑批阅着奏折,李公公从外头回来,便上前来研磨。
文佑问道:“瑶华宫可有动静?”
李公公嗓子格外柔软,少了许多阳刚之气,他笑着回道:“陛下挂心贵妃娘娘,何不去瑶华宫瞧一瞧?”
文佑眸也没抬,道:“昨日被张统领搜查的宫女,贵妃有没有再搜她一回?”
李公公道:“搜是没有,那宫女真不知是做了什么孽,昨夜先是在瑶华宫被其他宫女毒打了一顿,送去太医署后……”
“什么?”文佑的笔停在一处。
“陛下,奴才还没说完呐,后面更是骇人,”李公公继续道:“这宫女被送去太医署后,半夜里竟被人砍断了双下肢,可把一大早送饭的小厮给吓坏咯,满屋子都是血哟!”
“宫里头的人今日都在谈论此事,纷纷猜测,是不是昨日她诱骗了端亲王,害端亲王被怀疑被搜查,所以夜里端亲王就派人去砍了她腿?”
“也有人听瑶华宫里的宫女说呀,这宫女平日里就不检点的很,惹了不少人呢,被毒打被报复都不稀奇,兴许昨日她就是想勾引端亲王……”
啪——
只见文佑手中的笔被扔了出去,笔墨甩了一地。
李公公忙弯腰去捡,抬头瞧见了文佑眼中的冰寒刺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文佑道:“那几个打人的宫女如何处置?”
李公公原本权当是宫闱小事,才大肆说给陛下听,没成想有这么大的反应,一时慌了神,抖抖索索的回道:“陛下,这……奴才听说好像没怎么被处置。”
文佑道:“半夜砍人的刺客抓到了?”
李公公跪在了地上:“陛下,夜里无人听到动静,到辰时才看到那宫女在血泊里,凶手早已跑远,没有抓到啊陛下!”
文佑站起身,冷声道:“贵妃约束宫人不力,纵容宫人恶行,闭门思过十天。”
李公公磕头道:“不可啊陛下,贵妃若因为此等小事受罚,恐太后不悦。”
文佑绕过案牍,步至李公公面前。
“不悦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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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贵妃今日起得晚,刚听说云知被砍双肢一事,顾不上梳妆,便要匆匆赶去太医署探望。
岂料还未踏出瑶华宫的门,李公公便来传口谕,责令她闭门思过十日。
杜贵妃有些委屈,但仍好言好语的对李公公道:“公公,我没有管束好宫人,我认罚,能否让我先去瞧云知一眼?她毕竟是我宫里的人,伺候过我几天。”
李公公无奈道:“娘娘,昨夜的事太过骇人,陛下听闻您没有处置那几个作恶的宫人,正在气头上。娘娘,我瞧着陛下是以六宫之主的德行来约束着您,您可不要让陛下失望啊。”
杜贵妃一听这话,心中的焦急与委屈一扫而空,忙向李公公道谢。
身为贵妃,这般宽容宫人都称不上过分,也不该受罚。但若要做皇后,是该有鞠子洽均平之德。
待李公公走后,杜贵妃咬了咬牙,吩咐道:“昨日与毓彤一同殴打云知的宫女,皆掌嘴五十,罚俸三月。”
翠微即刻去执行。
素香上前道:“娘娘,您不能出去,那不如派奴婢去瞧一瞧云知吧。”
杜贵妃点头道:“你与她同是端亲王府旧人,你去她也欢喜,去膳房带些糕点,记得同她说好好养伤,我还等着她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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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太医过了半个时辰又来瞧她,看她脸色缓和了几分,便端来薄粥,将她上半身扶起后要喂给她吃。
云知夺过木勺和碗,道:“我是腿伤了,又不是手废了。”
萧太医道:“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云知摇了摇头,“他穿着夜行衣,戴着蒙面布,我瞧不出来是谁。”
萧太医道:“那是何时伤的?”
云知还是摇头,“许是寅时吧,我睡得正香,突然就有人冲进屋来砍我,我即刻晕了过去。”
萧太医叹息道:“你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为何要对你下此毒手,手段叫人发指。”
手无缚鸡之力这个词,云知听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萧太医见她还能笑,反而手足无措了,“你这腿不疼吗?”
原本还好,被这一问却感觉双腿痒痛难耐了。云知撩起裙裤,端详着包扎好仍透出血印的双腿,眼眸楚楚道:“昨日太过嘚瑟,说我这额头上药不疼,今日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不可能不疼。”
外头有人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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