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生或死,就为他一人吗!”
“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带你离开皇宫。”
“他既然是个混蛋,那最好不过了,外面的天地广阔,足够我们痛痛快快的去闯荡。”
云知笑了,她点头,虽艰难,却也努力。
尘锦开心的笑出泪来。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我们俩跑了算了,这世间那么多好女子,凭什么要喜欢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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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响亮的婴孩啼哭声从内殿传来。
随之,文佑绷紧的脸总算松了几分,疾步进了殿里。
“恭喜陛下,是小皇子!”
稳婆响亮的恭贺,他置若未闻,径直冲到了云知的床头。
尘锦挪了下屁股,不情愿的给他腾了点儿位置。
他从尘锦手中,夺过了云知的手掌,眼中遍布血丝,三分歉意,七分恳求。
“你听我解释……”
云知原本好不容易有些血色的面容,又霎时苍白。
她抽回了手,淡淡道:“是你指示萧远书引我误会,诱我杀他的?”
文佑张了张嘴,无从辩解,垂首低声,“如果能料到你会因此事这么痛苦,我不会……”
云知挪开了眼。
她望着这屋子的雕梁画栋满目琳琅,眸中空洞无边。
“你让他死在我的手中……真厉害,傅文佑,你竟然让我亲手除掉了他……”
“素香又是怎么回事,因为立场苟合,目的相近……她引诱我对傅琏臣起了疑心,你引诱我去恨他,与他决裂……”
“这事就罢了,傅琏臣原本也不清白。只是萧远书,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还有,你知道我在意杜兰若,为了引起她的妒意,你都明晃晃的做了什么?”
“你故意在瑶华宫留宿却不碰她,故意半夜跑出来找我,她能不恨我吗?”
“我从前当你是无意的,如今才想明白……”
“她对我屡次下手,才合你的意……因为我只有彻底对她改观,厌恶她,才有可能接受你。”
“你的每一步啊,都在算计我。”
“还有于府……你当初为什么要灭满门?是因为于竹跟我同屋过吧,所以哪怕我们淡水之交,你也要他的命……”
过去的那些事,无论有意无意,她如今瞧着都是阴戳戳的一出又一出的戏。
语气中也只剩凉薄,和无边的失望。
她的气息越来越虚,文佑又去抓她的手,握的紧紧的,他生怕这一放开就再也握不上。
“许多事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就算从前都是我错,你原谅我一次,就一次,好吗?知儿,我们有孩子了,他不能没有娘亲,也不能没有爹爹……”
随之,他转头吩咐,“快把小皇子抱过来!”
这一声知儿,听得她绞心不已,别过脸去。
从前,只有云芙姐这么叫她,云芙姐拼着最后一口气回了静院,也只是交代她外头天空海阔,去乡野市井间,自在的活一回。
可她没有听话,她因一个男人,甘愿困于宫墙。
稳婆掀被打理,见浓稠的血决堤而出,一片汹涌!
吓得惊呼,“娘娘血崩了!”
文佑一颤,几近窒息,抓着她的手颤抖不止,更不肯放开。
她越发苍白,无力,手指冰凉。
生命薄如蝉翼,摇摇欲坠。
尘锦粗鲁的将他推开,飙着泪且凶悍,“你走远点!别再杵这儿气她了!你再不肯走,她真的活不了了!”
“太医快!止血!”
文佑失了神,看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污送出殿外,一步又一步的往后挪。
孩子出生了,这原本该是他们二人最幸福的一天……
文佑在殿外怦然跪地,祈求上苍。
只要云知能活下来,不原谅他,也无妨。
只要她能活下来!
尘锦早已哭成了泪人儿。
“云知,我求求你,一定要活下来,我尘锦走南闯北,却难得遇到志同道合的女子,你是唯一的一个!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你要没了,谁陪我游历江湖,于竹那个呆子不行……你不知道,在梅拢镇山谷中的时日我有多开心,你和于竹是我最喜欢的两个人,都在我身边,人生在那三个月圆满的一塌糊涂……”
云知勾了勾唇,笑的惨白,“你倒是给个明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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