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瞳是一种奇特的现象,开启者非但能够拥有鉴别阴阳和辨别鬼气的能力,而且修炼到一定程度还具备降妖伏魔、开启通天大道之大能,据《神异经·东南荒经》记载,暝瞳和二郎神的天目同为仙眼,前者掌管阴阳,后者巡查天庭,历史上能够开启暝瞳的人物寥寥无几,不过但凡能够开启暝瞳之人,皆属能人。
而廖英武,则是这万中无一的暝瞳拥有者!
暝瞳开启,世间邪祟速速招降!
廖英武,现年二十,吞盘人氏,生世凄凉,自幼被亲生父母遗弃在荒山野岭,所幸被一名下山历游的道士抱回龙颈山道馆收养,道士在裹着廖英武的囊袋中找到一张字条,上面是他亲生父母留下的笔迹,除了孩子的生辰八字外,从字条中还得知这孩童姓廖,便结合生辰八字给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廖英武。
廖英武长大后习得一身正宗的清微道法,十五岁那年随师父下山历游,路过安德镇,恰逢镇上某大户人家办丧不慎引发尸变,师徒二人为救无辜合力降尸,却不料引发天雷,廖英武不幸被天雷劈中,所幸此劫非但没有让廖英武灰飞烟灭,反而阴差阳错的让他拥有了史书上记载万中无一的暝瞳。
暝瞳是一种奇特的现象,开启者非但能够拥有鉴别阴阳和辨别鬼气的能力,而且修炼到一定程度还具备降妖伏魔、开启通天大道之大能,据《神异经·东南荒经》记载,暝瞳和二郎神的天目同为仙眼,前者掌管阴阳,后者巡查天庭,历史上能够开启暝瞳的人物寥寥无几,不过但凡能够开启暝瞳之人,皆属能人。
暝瞳的开启没有任何的修炼之法,历史上所有开启暝瞳的人,皆是遭遇了各种机缘才获得暝瞳,然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获得开启暝瞳的机缘,据《神异经·东南荒经》上的记载,数千年来能够获得机缘开启暝瞳的也只有区区三人,而廖英武,就是这么一位因祸得福,开启了暝瞳的幸运儿。
炎炎七月,骄阳毒辣,柏油路面甚至都“嗞嗞”冒出蒸腾的热气,整个城市如同一座巨大熔炉,空气中的高温几乎让人眩晕。
“这鬼天气!可真够热的。”
百色市市郊的一处广场,廖英武坐在广场的长椅上,眯着眼睛,不住的扇着手中的扇子,只是这手里的扇子无论他如何的使劲,带起的依旧是那让人烦躁不已的闷风。
仔细算算,今天已经是他到百色市的第五天了,要找的人非但没找到,而且除去这几天住旅馆的房钱和为了追踪那只害人不浅的欲色鬼,师傅遗留下来为数不多的盘缠已经所剩无几了,要是再这么下去,睡大街是迟早的事了。
“这死老头也真是的,自己师弟的联系方式除了个地址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连个电话号码都没有,除了知道师叔名叫刘桂崇之外,这茫茫人海,我上哪找去?”
廖英武看了一眼手中那张写着地址,有些泛黄的纸条不满的抱怨道。
廖英武的师傅道号天冠真人,是龙颈山道馆的道长,一生潜心修道,即便是降妖伏魔无数,但最终还是没能抵抗生死轮回的规律,在一个月前驾鹤西去,临走前留给廖英武的除了五百块的现金和自己那一身降妖伏魔的行头之外,就只有这张写着在二十年前入世的师弟地址的纸条了。
廖英武虽然在道学方面天赋极高,年纪轻轻就习得一身正宗的清微道法,但生性好动,在龙颈山道馆中最刺头的也是他,三天两头就给道馆惹麻烦,除了天冠真人之外,就再也没第二个能管得了他的人了。
虽然十几年来廖英武给道馆惹来了无数麻烦,但他的本质并不坏,相反,廖英武是个极富正义感的人,只是某些时候脑子容易过热,易冲动,所以临死前天冠真人千叮万嘱,让廖英武去找自己二十年前入世的师弟,希望在自己死后能够有个人管管这个顽徒,自己也好安心西去。
不过纸条已经是二十年前留下的了,随着改革春风吹遍神州大地,各式各样的楼盘在百色市犹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纸条上写着的地址早已被开发商收购,盖成了一片商业区。而廖英武的那位未曾谋面的师叔,也早就搬了家,至此也就失去了任何的联系方式了。
时值正午,天气越来越闷热,在广场上坐了将近一个小时后廖英武坐不住了,将那张毫无用处的纸条揉成一团丢掉后,站起身来吐了口唾沫:“不管了,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摸了摸兜里仅剩的百来块钱,廖英武决定先把搞抗议的肚子安抚了再说。
广场位于百色市郊区,附近有很多价格便宜的小旅馆,为了省钱,这几天他就住在这附近,旅馆的周边就有不少的快餐店,只是由于地处郊区,附近有些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比比皆是,不过廖英武也不在乎这些,收拾好行囊,便朝着快餐店走去。
刚要走出广场,却见一处树荫下聚集了一大帮人,络绎不绝的吵杂声从人群中传了出来,这让廖英武好奇的停下了脚步。
大热天的这么多人聚着,也不嫌热得慌……
廖英武撇了撇嘴,正打算离去,一声惊为天人的叫声传入了他的耳膜。
“快看!快看!!真的有字出来了!神仙显灵啊!!”
廖英武一愣,随即一阵惊叹声再次传来。
“天师!您这一手可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是啊,是啊,天师,您可得帮我看看,我这劫数要怎么化解?花多少钱都行!”
“天师,您也帮我问问神明,算算我孙子今年能不能考上大学?”
“…………”
廖英武皱了皱眉头,咦?天师?算命?难道这里还有同行??
“嘿嘿,有意思……”廖英武咧嘴笑了笑,现如今学道之人是越来越少了,简直比大熊猫还珍贵,更何况是在这现代化的大城市里?能够遇到同行自然让廖英武来了兴致,当下便朝着人群挤了进去。
不大的树荫底下里里外外挤满了人,廖英武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这才看到一个长得贼头贼脑,身穿一袭黄色道袍的高瘦道人手拿着一张写有一个“劫”字的黄符正对着一位看上去三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比划道:“神符上显‘劫’字,就说明你女儿命中犯劫,而这劫字的比划有棱有角,并且‘力’看起来像刀,这说明你女儿的劫数跟刀有关系,这段时间切记不能动刀啊,但凡有刀的地方都会对她有害。”
那中年妇女被吓得一愣一愣,脸色煞白,急声道:“那……那……那可怎么办啊?天师,您可得帮帮我女儿度过这个劫数啊。”
那高瘦道人细小的眼珠子咕噜一转,摆出一副掐指算命的姿态,眉头紧锁的嘀咕了老半天才神色浓重的说道:“从你女儿的生辰八字中算,她是命中缺金,这劫数是命中注定,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那高瘦道人的掐指一算的姿态再配上他那丰富的面部表情倒还真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只是他眼神中隐约闪烁着的那一丝精芒,显然让他入木三分的表演扣上了几分。
但那名中年妇女哪还有闲情去关注道人的眼神变幻?她早就被道人的话给吓得七魂不见了三魄,急得都快要哭出声了:“天……天师,您行行好,可……可得救救我女儿啊。”
人群中的廖英武忍不住想发笑,这道人身上根本就没有一丝修道之人的气质,而且他修道这么多年,这些所谓的神符显字的小把戏,能不一眼就看穿?
只是让他有些猜疑的是这名中年妇女是不是这高瘦道人的托儿,两人一唱一和的唱双簧,要是这中年妇女真是托儿的话,这演技就太逼真了。
这倒不是说廖英武的道术已经修炼到能辨别一个人说话的真伪,只是身为正宗的清微道派传人,廖英武对相学倒也是颇有研究。十岁那年有一次他在龙颈山的道馆上弄坏了祖师爷的雕像,被天冠真人处罚面壁思过两个月,生性好动的廖英武自然不会安分守己的思过。
只是天冠真人对自己这顽徒的脾性早就了解透彻,所以将他关在龙颈山道馆的书房中,希望自己这顽徒能够静下心来,多看一些书。天冠真人的用心良苦倒也没有荒废,两个月里除了研究道学,剩下的时间里廖英武几乎都把精力放在相学的研究上,他对相学的接触,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
相学又称人相学。俗传通过观察分析人的形体外貌、精神气质、举止情态等方面的特征来测定,评判人的禀性和命运的学问。作为天朝古代文化的一朵奇葩,相学中蕴含的知识何其丰富,从面相和举止来判断一个人说话的真伪,这其实只不过是入门级罢了。
那道人再次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眉头紧锁的思索了半天,随后才勉为其难的说道:“帮你女儿解劫数不是不可,只是这劫数是命中注定,我一化解就是违背天命,有损阳寿啊……”
那妇人急忙说道:“天师,您行行好,只要能帮我女儿化劫,花多少钱都行。”
道人装出一副为难的摸样:“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只是违背天命确实有些难做啊。”
“天师,您行行好……行行好,我女儿被这怪事困扰已经有半年时间了,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您可得救救她呀。”妇人居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就差没给那高瘦道人磕头了,这让廖英武再次感慨,要是她真是托儿的话,就这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
那高瘦道人这才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好吧,看在你如此诚心的份上,我就帮你解了这个劫数,只是违背天命有损阳寿这……”
说到这那道人故意拖了拖音调,那妇人也是明白人,急忙点头:“天师您放心,只要您帮我女儿度过劫数,多少钱我都愿意花。”
“好吧。”那高瘦道人故意叹了口气,眼神中精光闪现,随后又掏出一张黄符来,闭起眼睛对着黄纸叽里呱啦的胡乱念叨了一通,手指头还煞有其事的在黄符上飞划着,最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大喝一声,将黄符丢入身旁盛着清水的金属盆中。
莫约五六分钟,高瘦道人从盆中捞起黄符,凭空甩了几甩,紧跟着就见一个“火”字渐渐的浮现在黄符上,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道人的这一手再次让人群爆发出了一阵惊呼声,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的看着道人手中的黄符,更有甚者甚至惊呼道:“快……快看,神符又有字了!”
人群中除了廖英武,几乎所有人看着高瘦道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震惊和敬佩。
“你女儿命中缺金,神符上显示‘火’,五行相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所以想要化解你的劫数,只能用火去化解……”道人煞有其事的对着妇人说道。
那妇人眨巴着眼睛,恳诚的问道:“天师,这……这火要如何去化解金?”
“简单。”高瘦道人将手中的黄符递给妇人:“神符已经附上了道法,你只要拿回家去,等它晒干后用火烧成灰,然后放入开水中让你女儿喝下去,就保证没事了。”
那妇人如获珍宝的接过黄符,千恩万谢的拜谢道:“多谢天师!多谢天师!!”
道人仙风道骨的捋了捋下巴留着的几根稀疏的胡须,朝着妇人道:“既然劫数已经化解了,那……”
“天师放心,我这就给您取钱去,一万块够不够?我卡里就只有一万,不够我回家再给您取去。”
道人闭着眼睛点了点头,装出一副是金钱如粪土的模样:“钱多钱少是小事,只要能够普度众生,这就够了。”
“多谢天师!多谢天师!!”妇人连连道谢,说完就要去取钱。
就在妇人要离开人群去取钱的时候,一声大笑从人群中传了出来:“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之极,一个獐头鼠目的神棍也敢自称修道之人?还在青天白日下糊弄玄虚,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