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易景枭并不想穿,他担心顾湘宜冻病了,伸手想拿回斗篷给她穿。
阴差阳错之间,顾湘宜有些没站稳,不知他突然伸手过来是什么意思,往后挪了一步失去了重心,整个人向前倒去。
而易景枭也感受到了她的笨拙,伸出去想要拿斗篷的手顺势揽上了她的腰,将她稳稳的接在了怀中。
一张俏脸就这样撞到了硬生生的胸膛上,顾湘宜甚至能清楚的听到易景枭的心跳声,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脸正以极快的速度变热。
禅矜吓了一跳,心中又一次念叨‘月例要没有了!啊!暴怒!等会儿要是抓到了绑走石榴的人,那就狠打一顿出气算了!’
在他刚要出声时,圥茶极有眼力见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轻声说:“看什么看,现在你出声打扰他们,日后咱们世子连个世子妃都混不上,看有没有你急的!还赶着救人呢,快走吧!”
而陷入易景枭怀中的顾湘宜也一直惦记着要救石榴,几乎是逃一般的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发髻有些散乱,额前的碎发被适才的秋风吹乱,更为她的容颜添上了一丝美感。
易景枭低声说:“抱歉。”
“没关系,是我太笨了。”顾湘宜伸手扶了一把快掉下的钗子,自顾自的说:“不知道石榴在哪,我们快些找吧。”
“嗯。”易景枭沉声应着。
他的心中,顾湘宜的功夫是不弱的,毕竟是宁家的功夫,宁远江要是功夫若怎能坐上大将军之位?但适才那小小的摔倒,让他见到了顾湘宜不一样的另一面,有点呆,有点可爱,为了自己的丫鬟可以亲自赶出来救,对于恩人也保持着友好的态度,这样的少女人品绝对不会差。
比如说他那好姐姐易修晗,前不久身边丫鬟回家省亲,结果半路上上被山匪掳了去,丫鬟说自己是敬德公府大姑娘身边伺候的,山匪便写了几个字,要敬德公府给钱,出价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啊,够易修晗的一个月月例吗?
可易修晗偏偏不给,还说什么:“救她做什么?没准儿救回来都不清白了,到时候大了肚子谁管?咱们公府管吗?哎呀她在山上死不了的。”
最后易景枭实在看不过去,暗中派人将那姑娘救了回来,送到了京外亲人家。
比起这样的主子,顾湘宜简直算好的了,别说是出十两银子,哪怕再严重的要求怕是她都会答应,能做到的尽量做,做不到的也会想办法化解。
梦柳河之上有三层高张灯结彩的画舫,也有挑着灯笼穿梭在水面上的游船,此时正是良辰美景,承恩纳客之时。
胭脂巷子不同于画舫的热闹,这里每个院子前挂着两盏灯笼,将昏暗的街道照的勉强有一丝亮堂。
闯入第一个院子,顾湘宜和易景枭分头搜索起来,连地窖都打开了,可里面空空如也。倒是易景枭误打误撞进了一个春闺,一眼看过去是两个身上不存一缕的人,吓得他差点捂了眼睛,鬼知道他是怎么装着好修养再次走出院子的。
“你们是什么人啊!”鸨妈妈吓得直蹦跶,嚷道:“进来乱翻什么,以为我们院子没打手是不是!”
易景枭不屑与她废话,直接一锭银子扔过去,见她笑呵呵的捡起来,知道她的嘴已经被堵住了。
胭脂巷子与它的名字简直相辅相成。整条街上都弥漫着或浓或淡的胭脂香,易景枭不喜欢这个味道,他甚至是第一次来,刚刚看到那画面的冲击还在脑中,有些挥之不去。
恶心,除了恶心就只剩下深深的恶心了,若是此刻顾湘宜没在场,易景枭非要扶着墙根好好吐一场不可。
更令两人觉得尴尬的还在后面。接连搜完三个院子后,顾湘宜和易景枭走向第四个院子,可还不等开门,便被门里的声音吸去了注意力。
除了女子娇媚的声音,还有男子粗重的喘气声。两人知道一墙之隔的里面一定发生着他们不想看见的事,那这个门他们是开不开?
易景枭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停在了门前。
里面的男人问:“香儿,你感觉怎么样?”
“好棒,义牛哥你好像龙精虎猛了许多!”那个叫香儿的如此评价。
香儿...湘儿,一听见这二字,易景枭就忍不了了,心中强压下的恶心感又一次升腾起来。
那些姑娘偏偏要取名叫什么香什么怡的,这岂不是与顾湘宜名字撞了?易景枭也不知为何这般生气,伸手就不客气的敲了敲门。
果然,院内的欢愉声戛然而止,四人顿时全部沉默下来,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快速穿衣声,里面的男人大喊:“谁啊!”
他并没接到回答,因为两人已经推门进来了。易景枭脸色蒙着遮面的黑布,顾湘宜亦是如此。虽然胭脂巷子不如画舫热闹人多,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该遮的还是要遮,而且两人不想看见院里这喜好刺激的一对,干脆易景枭抬起胳膊,将斗篷撑出一道墙,遮住了他与顾湘宜的余光。
很快,两条胭脂巷子被搜了个干干净净,除了恶心的反胃的瞧见一大堆以外,根本没看见石榴,连石榴籽都没找到。
而在不远处的梦柳河上,圥茶和禅矜穿梭在大小船只之上。
禅矜从到了这梦柳河开始,就一直皱着眉,眉头越蹙越深。他实在不喜这等欢糜的景象,恶心的他连明天的饭都感觉吃不进去了。所有人看见的他都是皱着眉板着一张脸,那双眉还在继续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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