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姐儿这是说的哪里话!”付芷容笑着说:“听闻姑姐儿回来,我派人去迎,怎么先去大厨房了?那烟火大,可别熏着了姑姐儿,那真是我这做弟妹的不是了。”
顾湘宜冷眼打量她,只觉得可笑。
昨儿在这桡祥苑,付芷容泼妇一般的作为,今儿见了顾斐,却一句一赔笑。
怪道顾湘宜落魄如此,顾家人却依旧没将她赶出门去,拨给她院子住不说,还要每天把吃喝端到禾吟居去,就是因为这个姑母在,顾湘宜才没被这群恶狼生吞活剥了。
“听闻湘姐儿想不开投了缳,我自是不能装作不知晓。”顾斐的眼神阴恻恻犹如寒蛇般冰冷,打量着付芷容说:“弟妹可真是好能耐,竟然将我侄女逼的没了活路。”
挂在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付芷容心想:果然伯府里有顾斐的眼线,明明都嫁人生子了,却还要插手弟弟家的家事!
“姑姐儿这不是在怪我吧?”付芷容面露几分伤心说道:“这可真是冤枉了我呦!平日里吃喝都尽着湘姐儿,哪里能对她不好啊!不过是因为宋氏早逝,她这孩子心性敏感,总觉着咱们对她不好了,其实我对她跟其他几个姐儿没差。”
顾斐冷哼一声,显然她并不喜欢这个二弟妹,对于她的话也是半分没信:“家里内宅你当家,那些个奴婢厨子想糊弄人还能越了你去?”
付芷容浑身一震,生怕顾斐说她有意刁难顾湘宜,连忙解释说:“我真是不知啊!湘姐儿的穿衣吃住都是不错的。”
话音刚落,顾恒钧从外快步走进,看样子刚从妾室房里过来,走路还带着若有似无的胭香味儿。
“大姐怎么来了,也不提早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顾恒钧一见着长姐,顿时拿出了往日里所没有的正经。
顾湘宜真是想不到,再次和忠毅伯见面,会是以父女的身份,这声父亲她确实叫不出口,却又非叫不可。
眼神从顾斐移到顾湘宜身上,顾恒钧皱了皱眉:“湘姐儿怎么也来了?”
“父亲。”顾湘宜微微福身。
“是我带她来的。”顾斐扶起她,将她拉在身边说:“湘姐儿投缳的事你可知道?我在婆家都有所耳闻了,你可别告诉我到现在你才知情。”
看着大姐眼神不善,顾恒钧大气不敢喘,像是被训斥的小孩子一般不安的搓着手:“我知道。”
“知道还不找个郎中瞧瞧!”顾斐的声音陡然大了一些。
不怪她这做大姐的多管闲事,自己的女儿竟然如此对待,死活都不在意,任凭嫡母和下人虐待作践,搁谁身上谁都难免要插一句嘴的。
当着女儿的面被长姐训斥,顾恒钧难免觉得没面子,斜眼瞪了一下顾湘宜,赔笑道:“大姐你也知道,湘姐儿她本不是我的骨肉,宋氏水性杨花行为不检,伯府养着她这么个外人已经是冲着大姐面子了,若宋氏不是搁大姐屋里出来的,这丫头我早就赶出去了。”
说这话时,身边的付芷容目光躲闪,一看便知是心里有鬼。
“好啊,你这当父亲的可真是负责!”顾斐拉着顾湘宜的手说:“蓉烟她伺候我十几年从未出过差错,为人品行我最了解不过。当时要不是婆母难缠,蓉烟我是说什么也要带走的!哪怕她跟了我家侯爷做小我也愿意!结果你偏信了院子里那些黑心肝的婆子传瞎话,什么叫蓉烟与人私通?分明是你后院里的这几个居心叵测,栽赃给她的!”
说起这些,顾斐的眼中满是愤恨,不知有意无意看向付芷容,吓得付芷容连忙低下头去。
直觉告诉顾湘宜,大夫人她一定有鬼!
顾恒钧劝道:“大姐你别生气,事情都过去了,人死都死了,真假我也不在意。”
“你不在意?这湘姐儿是你亲女儿,你一句不在意了就任凭她被旁人活活逼死,我看你这父亲当真是糊涂!”
顾湘宜的亲娘宋蓉烟,本是伺候顾斐的丫鬟,后来顾斐出嫁后被拨到了顾恒钧身边伺候,大夫人等人视她为眼中钉,因为顾恒钧两次提起要纳她为妾都被她拒绝了。
后来顾恒钧一次醉酒,让宋蓉烟在被动下怀上了顾湘宜,尽管不情愿也被抬为了娘子,成了顾恒钧的妾室。
因为宋蓉烟的名字冲撞到了大夫人,虽不同字但还是犯忌讳,所以在府上无人敢提宋蓉烟,只提宋烟。
要说陷害宋蓉烟的人究竟是谁,付芷容首当其冲,其他两位娘子也都有份儿!顾湘宜将这些事都记在心中,觉得顾恒钧这些个院里人心里妥实比蛇蝎还要恶毒。
看了看女儿,顾恒钧将不悦都写到了脸上。
付芷容左瞧瞧顾斐,右看看自家官人,担心姑姐儿将话说的太透被官人听出了不对,她只有说道:“宋氏在姑姐儿房里时自然是懂事听话的,但跟了伯爷后心高气傲,要说做了些什么事,也不是不可能的。伯爷心地善良,我身为主母自然也要对湘姐儿多加爱护,但这并不能掩盖宋氏的错误啊。”
说完她抬起眼小心的看了看顾斐,一副做小伏低的模样。
并非她愿意装可怜,实在是顾斐手腕太厉害,偏偏她母家是商贾,本不配这样的勋贵世家,顾斐若是真有心刁难她,想来她也不会太好过。
都说长姐如母,付芷容嫁过来时就没有婆母,但不受婆母摆弄的她却忘记了有个难缠的大姑姐儿。
顾斐瞪着她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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