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拿起了梳妆台前的一对耳坠,接着又找到了一块绣着芳字的帕子,顾湘宜轻手轻脚的往顾芳宜睡的榻上走了几步,见她枕边有一块玉佩,像是保平安用的,于是一并拿走了。
她听石榴说过,近几年顾恒钧送几个姑娘生辰礼,均是一块玉佩,每样玉佩之上刻着属相,所以这块只能是顾芳宜的,家里再没哪个姑娘是属鸡的。
离开了织碧园,顾湘宜回到了禾吟居,将东西放好后赶快倒在了榻上,蒙着被睡了过去。她可担忧自己再起不来,现在貌似每夜都睡得晚,所以起的也晚,时候久了这可不妙。
第二天顾若宜带着范良再一次回门,手里提着大包小盒的,美名其曰的看望顾恒钧,给他带的补品,可里头一半都是送给付芷容的。
对于这种事,顾恒钧不以为然,并没有放在心上。
付芷容固然有错,但身为人女,不管父母怎样都应该怀着一颗感恩和原谅的心,若是顾娴宜与顾若宜担心引火烧身所以不理会付氏,那顾恒钧才会真的动怒,并且觉得寒心。
于是他松口道:“既然如此,我一个人也用不完这些补品,柴春啊,你送去一些给大夫人,告诉她是若姐儿送的,让她开心开心。”
柴春黯淡的双眼眨了眨,点头称是,便拿着贺礼下去了。
瞧见范良,顾恒钧依旧是满心怒火,瞪了一眼顾若宜问:“怎么又带着姑爷回来了?听闻近些日子姑爷也要忙于仕途,还有心成天陪着妻子回娘家?”
范良面色一白,知道顾恒钧这是在故意刁难自己,连忙作揖道:“小婿惶恐,前些日子小病一场,家母嘱咐常常出来透透气,正巧若宜说要再回家来看看,小婿就陪同一起回来了。”
“小病一场?”顾恒钧冷声问道:“什么病啊?”
顾若宜拉了范良一把,示意他闭嘴,自己回答:“还不是六妹妹做的好事!两盆水下去,天寒地冻的,活生生把官人冻病了。”
“这件事不准再提!”顾恒钧猛地一摆手,面色阴沉的让两人觉得有几分可怕。
顾若宜十分不服气的翻了个白眼,却也没敢把白眼翻到顾恒钧跟前儿去,悻悻道:“女儿知道了。”
这次只是顾若宜一人回娘家,顾娴宜并没有跟着回来,所以很多事都少了人帮忙出主意。
没坐一会儿,易景枭便登门了,身后的圥茶和禅矜化作小厮,捧着贺礼紧跟着他。顾恒钧见到易景枭就有些气愤,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可老丈人见女婿却是一百个不待见。
往年他心里没顾湘宜还好,可这半年他真是觉得愧对了自己的女儿,所以十分在意女儿日后的亲事,更怕有那胆大包天的坏了女儿的名声。
现在在场的范良和易景枭两个,那都是把色字挂在脸上的人,这怎么行?顾恒钧没给范良好脸色,自然也不会给易景枭好脸色,沉着一张脸问:“世子来做什么?”
“上次六姑娘病了,我心中实在挂念,家里长辈得了些补身子的补品,就想着给六姑娘送来。”
“咱们忠毅伯府也不是那贫困人家,还能短了湘姐儿的补品不成?”顾恒钧喝了口茶:“世子拿回去吧,外人瞧见了还以为我们家湘姐儿是个惯会算计身外物的,没得又要对她冷嘲热讽一番。”
瞧见父亲如此维护顾湘宜,顾若宜恨的就像是心中在滴血,可面儿上偏偏不能显现出来。
再看易景枭,还是一样的玉树临风,与自己的官人一比,那简直是要把范良比进泥里了!不甘和不服都憋在心中,气的顾若宜有些上不来气,僵硬的转过头去,不想看见易景枭那张脸。
柴春见易景枭来了,连忙差人给织碧园送了句话,没等一会儿就让顾芳宜前来‘偶遇’,多在易景枭跟前儿露两次脸,那日后也会有个好姻缘也说不定。
范良中途起身离开了一会儿,易景枭向禅矜使了个眼神,接着禅矜便跟着范良身后出了门,见范良是出门方便的,他也就跟了过去。
在范良完事后出来时,‘不当心’的与禅矜撞了一下,范良不悦道:“你长没长眼睛?”
“实在对不住。”禅矜连忙低身道歉。
“起开,瞧着你就心烦!”范良不敢对易景枭硬气,但他可不会把易景枭的小厮放在眼里。
禅矜配合的让开了身,目送着范良回到正厅,又等了一会儿后,他也跟了进去。
顾芳宜换了一身烟粉色的高腰长裙,头发披散在背后,头上装饰了两朵绢花,看起来那细腰好似要被勒断似的,羞怯怯的走进了正厅,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易景枭。
顾恒钧觉得头疼,问道:“你怎么来了?”
“听闻三姐姐回门,女儿想念三姐姐了。”顾芳宜笑的十分天真烂漫,不知情的还以为她真的与顾若宜姐妹情深。
而被当做借口利用了的顾若宜此时面色一紧,话里夹枪带棒道:“我却不知何时七妹妹与我这般要好了,往日回门可一次没见着七妹妹主动过。”
“行了,既然来了,那就消停一会儿,等会儿用饭时把涛哥儿也叫出来,和三姑爷聚一聚,互相交流一下书本上的心得。”顾恒钧担忧在易景枭面前丢了顾家的面子,于是出言打了圆场。
对于自己父亲十分在意面子这件事,顾芳宜深以为然,不知不觉间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来,点头说:“父亲说的是,四哥哥和三姐夫现在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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