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顾湘宜一把掀开了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易景枭的被窝里,似乎有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清香,那种香不似花也不似香料,只是淡淡的书墨香,闻起来却比那些调制出的更要好闻的多。
脸颊通红,是由内而外的红,当她从被子里钻出来的那一刻,就如一朵禁不起风吹雨打的娇花,格外惹人怜惜,易景枭身子不自觉的一紧,再不敢多看她一眼。
烛火爆花的声音缓解了几分尴尬,顾湘宜清了清嗓子,呆愣愣的打算从易景枭身上爬过去,好到榻下。但是易景枭此刻浑身紧绷,倒是忘了这件事,眼看着顾湘宜骑在了自己身上,吓得他抖了两下。
“你做什么!”顾湘宜翻了个白眼:“我又不会非礼你,今儿来只是有点事要问。”
她到地上搬来了椅子放在榻边,大咧咧的坐在了上面,更显得榻上的易景枭手足无措,活像个小娇妻似的。
“有什么事,你问就是。”
顾湘宜开口:“宁家小将军没死对不对?”
适才的不自然好像被一扫而空,易景枭的一双眼眸顿时深沉起来,看向顾湘宜时好似要将她打量个仔细。
他问:“你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顾湘宜也不满他:“我找人查了,宁家小将军应该是没死,记得你之前晚间一直守在宁家的废墟,我猜想你可能是等着宁家那小将军回去的,现在你多日不去,莫非是找到了他?”
易景枭略一沉吟,不承认道:“我并未找到阿夙,只是时候久了,觉得没什么希望罢了。”
“但有人看见你的属下从外界引入京内一个农夫,那农夫身影高大,与宁家小将军有几分相像。”顾湘宜步步紧逼。
“身形像的人简直太多了,你家里那些姐姐妹妹从身后看与你也有几分像。用了一个像字,那到底不是,只不过是神似罢了。”
见他油盐不进,顾湘宜撇了撇嘴,突然凑近了脸。
她能感受到他突然加快的呼吸,而她的心跳声在这个静谧的夜里,也好像格外的响亮。易景枭从未有过这般经历,只觉好像比严刑逼供还要残忍几分,对着她如墨般的眸子,她想知道的那些话就像是着急从嘴里往出飞一般。
可就当实话差点脱口而出之时,他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一下闭紧了嘴,微微侧头不去看她,问道:“你这么做是何意?”
“就是看看你说的话真不真。”顾湘宜语气坦荡:“你躲了我的眼神,你不敢直视我,这说明你心虚。”
没想到竟然进入了她的圈套。
易景枭硬撑着自己转过头去,与顾湘宜四目相对,很快,那种奇怪的潮热感回归了脸上,脖颈、耳后都是热热的,拿着书的手也好似冒了汗,将书页蹭的有些发湿。
顾湘宜再上前一步,离的更近了些,双手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这是在骗我,你一定有他的消息!”这种犹如过电的酥**麻的感觉,让易景枭一时间慌了手脚,手中的书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但他下意识的态度已经让顾湘宜明白了一切,于是她站直了身子,看着榻上的人说:“他在你身边,现在只有你是他的依靠,还请你保护好他,照顾好他,日后若是让我知道他被伤到,那我绝对和你没完。”
“你这么放心我?”易景枭问。
“不是相信你,是我现在没别人可信。”
说这话时,顾湘宜口中的委屈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易景枭带着些醋意问道:“我记得萧敬尧和你走的极近,来查阿夙的人怕就是他吧?为何你不相信他,让他护着阿夙?”
顾湘宜心中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你当我不想?我还想时时刻刻见着宁家小将军呢,偏偏你不承认也不放人,我不知他人在何处,怎么交给萧敬尧护着?”
易景枭此刻又从她的嘴里听出了别的意思。
他问:“你,该不会是心仪阿夙吧?”
这话问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顾湘宜那双杏眼此刻瞪得溜圆,恶狠狠的看着他,咬着牙说:“我才不心仪他,他是...”
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将顾湘宜自己惊的不轻,她一把捂住了嘴,转身便走。
而易景枭则是下意识坐直了身子翻被下床,抓着她的手腕问道:“他是谁?”
“你管不着。”顾湘宜说:“你好好歇着吧,今夜给你添麻烦了,我要回去了。”
看着她即将离去的背影,易景枭终归是没继续逼问下去,他瞥见了地上的一团黑影,说道:“等一等,斗篷忘记穿了。”
顾湘宜果真停住了脚步,回身取了斗篷穿好。
他又说:“回去的路上要小心。”
第二天时,禅矜想着进屋去瞧瞧,可圥茶偏拉着他不让进,这可把禅矜气坏了,骂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还觉得脸上挺有光呗?我告诉你,就你这个好色的德行,以后连个媳妇都够呛能娶着知不知道!万一六姑娘是个有异心的,带着什么暗器伤了世子怎么办?防人之心不可无!”
昨天夜里圥茶到底是将在被窝里看见顾湘宜的事告知了禅矜,因为极度兴奋的情况下,他不说会觉得别的很难受。
一听禅矜贬低他,那圥茶可就忍不住了,骂道:“你个蠢材!六姑娘明显是跟咱们世子统一战线的,再说世子对她都有心思,你在中间拦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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