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夕在心里给她娘竖起了大拇指。
赵氏已经跨出门槛了。
叶老太心中一急,“你给我站住。”
赵氏侧眸,“母亲还有事吗?”
叶老太看了眼女儿,装腔作势的干咳一声,道:“宝儿生病了,青青没钱给他看病,你先给垫垫。”
叶锦夕差点没忍住嗤笑出声。
叶老太是哪里来的脸开这个口的?对于一个想方设法要卖掉自己女儿的人,赵氏没往叶青青脸上吐唾沫那是她教养好,叶老太母女俩还真拿人家的好脾气当软弱可欺了?这般理所当然的索要。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叶老太不觉得自己厚颜无耻,又补充了一句,“不多,就五两银子。”
叶锦夕快给气笑了。
还不多呢?五两银子,够她哥哥弟弟一年的束脩费了,叶老太真拿她娘当免费取款机了?
赵氏不怒反笑,“母亲是觉得我特别好说话,还是觉得我长了一张冤大头的脸?”
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叶锦夕,让姐妹俩先回去。
叶锦夕一点不担心她娘会受委屈。这一家子虽然极品多,但论手段,没一个是她娘的对手。她娘只是不爱计较,懒得跟这群无知妇人玩儿宅斗罢了。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当然不能继续忍气吞声得过且过。
连胡氏都看明白了她娘的态度,最近都不敢蹦跶了,也就叶老太母女脑残,非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姐妹俩离开后,赵氏才重回堂中坐下。
“刚才的话娘如果没听清楚,我不介意再说一次。”她眼神淡而凉,像夜晚刮过墙头的风,“她是您的女儿,却不再是我承认的小姑子。以后这个家她爱来就来,我既不会赶她走,却也不会笑脸相迎。母亲若是不满,大可以出去四处宣扬我如何刻薄狭隘不容人,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届时便看看到底是公道自在人心,还是谣言颠倒是非。”
叶老太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叶青青一回来就听说娘家分桌吃饭了,一打听才知道是赵氏起的先头。那个女人,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的,没想到出手这么狠。尤其是徐家那事儿,着实也让她有些后怕和庆幸。幸亏当初没将叶锦夕卖去李家,否则惹怒了这个女人,八成真的会报官。
然而人性本贪,叶青青和胡氏一样,想到赵氏赚那么多钱却不给她用,便心生怨恨。
厚颜无耻的人,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三嫂这话我却是听不明白了。就算当初是我一时糊涂想差了,可初衷不也为了锦夕么?如今事情都过去了,锦夕完好无损,连名声都没有半点瑕疵,你又何必斤斤计较?一笔写不出一个叶字,都是一家人,为得着因一点小事就跟自家人闹不痛快,让人看笑话吗?再则,你就算对我不满,也没必要迁怒宝儿吧,他可是你的外甥,叫你一声舅母呢。连不相干的村民,你都带着他们一块儿挣钱。难道我们自家人,还比不上外人么?”
叶老太帮腔道:“就是。青青当日也是为着锦夕着想,她没念过什么书,比不得你见的世面广,哪里想到那么多?事情过去就过去了,难道你还真记一辈子不成?宝儿还没鸿飞大。鸿飞过的什么日子,宝儿又过的什么日子?漫山遍野的割猪草,回家还要劈柴干活儿。昨儿个从山坡上滚下来,摔了一跤,晚上还发了热。可怜见的,都这样了还有人背后嚼舌根说他装病不干活儿。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青青也不会回来求你。你就当是可怜可怜你那外甥,借她五两银子,又不是不还你。”
赵氏眼神嘲讽。
亏得叶老太还有脸说这话。理直气壮索取的人,心里从来都不会有亏欠心虚这两个词。
叶青青应景的哭,“我命苦,没能嫁个好人家,连带着孩子们也跟着受苦。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她抹着眼泪,说:“我吃点苦受点罪就算了,可宝儿还是个孩子,摔成那样了也没人管他。我家那口子又是个立不起来的,自己儿子都那样了,都拿不回半个铜子。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三嫂,你就帮帮我,救救宝儿吧…”
赵氏微微蹙眉,“便是县里最好的郎中,接骨再加上伤药、绷带,也不会超过二两。王家虽不富裕,但家里还是有几亩良田,种了一片菜田,再加上去年冬上山打的野味,总不至于这点银子都凑不出来。”
叶青青眼神一闪,道:“三嫂这话就差了,若是真伤了骨头,若不吃些鸡鸭鱼肉的补一补,怎么好得起来?”
赵氏眼神微凉,“王家养着不少家禽吧?难道还杀不起两只鸡?”
叶青青跺脚哭道:“去年秋收打了白面总共就换了二两银子,过年就花了快一半,家里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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