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濯满心盼着他娘早日去广陵侯府提亲,却不知,他心目中的仙女早将他定义为渣男。
那日诗会结束后,叶锦夕在回程途中遇上了谢瑛。
有她哥哥同行,自然就不必顾虑什么男女大防。
谢瑛这个人,说讲究也讲究,说随意也随意。说他讲究吧,他出行不喜欢策马,只乘坐马车。说他随意吧,他又从不带侍从。
车帘半掩,露出他如玉脸颊。
叶锦夕有些讶异。
“谢二公子?”
谢瑛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程濯非良配。”
叶锦夕一脸迷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些好笑道:“他是不是良配,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他不顾礼节随便偷听姑娘说话,可不是我主动招惹他的。”
再说,这些个世家子弟,她也招惹不起啊。
她神色坦然,确然没有为情所动的模样。
谢瑛神色略缓,“近日靖宁侯府大约会登门…”求亲两个字在舌尖绕了绕,终究还是吞了回去,“这些日子贵府风头太盛,恐非善事,日后还是低调些为好。”
“风头太盛又不是我们家的错。”叶锦夕忍住撇嘴的冲动,小声嘀咕道:“让我扬名的是你,现在反倒来怪我太高调,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她甚少露出这样的娇态,谢瑛微愣。
前方叶鸿远从车窗里探出半个头来,道:“小妹年幼,若有冲撞,还望谢二公子海涵。”
叶府和谢府虽有几分交情,可家世背景那简直云泥之别。人家一个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哥儿,走哪儿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从前妹妹还小,谢瑛可以不计较她偶尔的‘冒犯’。如今在京城,不是在上清县。而且妹妹十三了,有时候,也该避避嫌。
谢瑛道:“无妨。”
他这个人虽然冷,但叶锦夕从未见他发过脾气,似乎他就没脾气。
“并非责怪。”出乎意料的,他竟会为自己解释,“京城鱼龙混杂,你们初来此地,又怀璧其罪,必引来八方觊觎。其他人拒绝也罢,陛下自会敲打。靖宁侯府是皇亲,勋贵氏族,不会为利所动。程濯又是靖宁侯老夫人幼子,自幼偏宠。宫中丽妃更是对他疼护有加,但有所求无有不应。”
叶鸿远听明白了,心下一沉。
他甚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叶锦夕有些讶异,随后不在意道:“说这么多你不就想告诉我他贪色,京城里那么多名门闺秀,出身高贵才貌双全者不计其数,我又不是什么天宫仙娥,值得他一个阅美无数的世家公子哥儿倾心求娶…等等,你该不会想说他打算纳我为妾????”
最后一句,她音调陡然拔高,已带上了惊怒之色。
叶鸿远方才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不安。
谢瑛:“…”
就程濯那模样,可不就当她是天宫仙娥了么?不过这丫头想象力实在太过丰富,她不知道自己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么?程家再是皇亲也不敢强纳大家闺秀为妾,否则皇上头一个发罪的就是丽妃。
“你想多了。”
未免她误会,谢瑛索性直言,“程濯大底是看上了你,以靖宁侯老夫人对他的宠爱程度,这几日应该就会差人上门提亲。她自持身份,应不会亲自登门。”
靖宁侯府当家主母,是靖宁侯夫人卢氏。
叶锦夕惊疑不定道:“看上我?世家子弟都这么随便的吗?还是被捧惯了,难得遇到个骂他的他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新奇特别?这都什么脑回路?还是他有受虐倾向?要真这样,他就该娶个将门虎女,天天拿他当沙包打,没准儿他还矢志不渝不可自拔呢。”
谢瑛早习惯了她时不时吐出的各种新奇词汇,闻言忍不住微露笑意。
叶鸿远轻咳一声,“锦夕,不可胡说。”
大路人人都走,虽然现在熙熙囔囔的,但万一有人路过听见了,对妹妹名声有碍。
叶锦夕哼哼两声,到底还是住了口。
一路上她脸就没晴过,回到家才稍好了些。
叶鸿远安慰道:“你也别多想,谢二公子只是猜测,程小公子未必就真的相中了你。再则,即便如此,只要你不喜欢,即便程家权势滔天,爹娘也不会应允这门亲事的。”
谢瑛刻意提了丽妃,这就不仅仅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了。
本来靖宁侯府的门槛就远远高于广陵侯府,程家若真派人定亲,怎么看都是叶家高攀。要再不识抬举,那不就等于打丽妃的脸?丽妃能乐意?
得罪了皇亲,他们将来在京城还有立足之地?
这事儿非同等闲,兄妹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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