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晓安隅抽烟起,徐绍寒便留了心,知晓她是偶尔心烦气躁时才来有一根,便也没阻止。
可不想。
深夜时分撞见如此一幕,若在忍,便是纵容了。
好的、可纵容。
坏的、要及时扼杀。
这是徐绍寒一贯准则。
应酬席间沾酒,无话可说。
但若是在家买醉,难免会让他有所想法。
安隅深夜独自买醉的行径,在徐绍寒看来无疑是对他这个做丈夫的有所想法。
如若不然,便是心中有事,苦闷不言。
不论是哪种,都不是他想的。
徐先生低睨着她,而后轻扯裤腿,就着院落昏暗的灯光蹲在她跟前,与之平视,话语沉沉:“丫头、我素来沉稳,也唯有你才能让我发疯。”
言罢,不论安隅如何挣扎,伸手将人从地上抱起来。
转身进了卧室,将人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窝在她胸膛上的那一瞬,徐太太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
那种惊慌失措,如同爬山虎的藤蔓在心底狠狠蔓延开来。
速度极快。
徐先生坐在床沿看着她,见她呆愣,冷淡开腔道;“是睡觉还是做点什么?”
男人视线随着话语悠悠往下,安隅一惊,如同受惊的小鸟儿似的将自己捂进被子里。
徐先生见此,无奈失笑。
傲气的时候恨不得让人能抽了她的筋骨。
迷糊的时候恨不得让人能狠狠蹂躏她。
起身,男人将她落在阳台的拖鞋拿进来,摆在床沿。
而后转身回阳台,看着上面散乱的酒瓶与酒杯,双手叉腰静站了会儿,似是在酝酿自己那满腔怒火,半晌,满脸无奈抬手捏了捏眉心,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道;“娶了个活祖宗。”
可不就是个活祖宗,旁人逢年过节拜祖宗都是好酒好烟伺候着,唯一不同的,是安隅不需烧纸钱。
卧室内,安隅躺在床上接着酒劲装睡。
楼下,徐绍寒伸手将剩下的酒倒进水池里。
望着浓黄的液体被清水冲散,心头似是有哪里轻了一块。
夜间,徐先生满身酒气躺在床上,徐太太将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窝在床沿,清明之时干的混账事儿一次就够了,若在来一次,有辱她智商。
徐先生伸手将手机调成震动模式,见人都快掉下进去。
眉目间星河盛开,无限温情,大手一伸将人捞过来,且还隔着被子摸了摸小斗鸡的脑袋,话语娇软;“我十几天没怎么休息了,你想,我也给不了,睡吧!”
这话,无疑是给了某人一块免死金牌。
借着酒劲,一夜好眠。
在睁眼,已是日上三竿。
因着周末,难的休息在家,原以为徐绍寒要连续忙码头事件,却不想,这日,这人难得的休息在家。
下楼之际,徐黛温温提醒道;“先生在后院。”
安隅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道徐黛在提醒了声,她才确定。
这日,安隅一身淡粉色家居服在身,长发挽起,放在脑后,整个人多了股子居家味道。
用过不早不晚的一顿饭,在徐黛“热切”目光的注视下,安隅端着杯子往后院去。
原以为这人,只是在后院小憩。
却不想,烈日炎炎之下,男人着一身白色T恤灰色长裤蹲在后院草坪上徒手除草。
在现如今各种工具齐全的情况下,在难见有人亲自动手除草。
更甚是,见到这样一个身价不菲的财阀,委身蹲在烈日下,手中动作麻利而快速。
若非此时身居在这豪华庄园之内,她当真会怀疑,她嫁的男人,是个勤勤恳恳的庄稼汉。
后院草坪,常年有佣人修剪,因而杂草不多。
今日这些杂草,应当是前几日那场雨后才起来的。
这个分秒之间进账无数的男人此时蹲于后院徒手拔草的模样着实是与周身矜贵的气质不符。
烈日炎炎下,安隅端着杯子站在屋檐下,低眸看了眼这杯被徐黛强行塞到掌心的水杯,抬步欲要向前,身前一道稳重话语声传来;“热、别过来。”
男人视线微转,此时,安隅才看清,他确实满头大汗。
因常年呆在办公楼里,徐绍寒的肤色算不得白净但也算不上健康的古铜色,典型的亚洲人堵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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