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屋里沉闷。
迈步至落地窗前,伸手拉开玻璃,而后缓步至阳台,吹着初夏徐徐晚风。
低眸间,院内树影婆娑处,有一红点忽明忽暗,细看之下,才发现是徐绍寒站在树荫下抽烟,手中拿着电话贴在耳边,在同那侧言语何。
男人步伐未动,身上衬衫袖子高推,挺拔中带着些许随和。
若非那忽明忽暗的烟火,怕是无人知晓树下站了那么个人。
夜风戚戚,总统府院落,本就有些像原始园林,徐绍寒立于树荫之下,说非细看,当真是有些恐怖片的味道。
安隅初见徐绍寒,是一群职场精英男男女女着正装跟在其身后,乍一看,恍惚以为是哪个剧组在拍商业大片,走近,才惊觉,这人是徐氏集团掌舵人。
这个年近三十的男人,带着徐氏集团跨向国际,若说没手段,怕是无人相信。
身处首都,她听过太多关于徐氏集团徐董的传闻。
似好,似坏,似风花雪月,都不少。
她缓步至一旁,坐在阳台藤椅上。
低眸拧着发尾时,余光瞥见屋内有一清丽身影出来,绸缎包裙包裹着身材,在夜灯下显得整个人凹凸有致,颇为性感。
一头中长发披散与腰间,随着夜风飞舞。
女子步伐往前,半个身子在树荫下,半个身子在月光下。
半明半暗之间,安隅看不大真切,但却也知晓,这二人在眼神交流。
数秒之后,徐绍寒收了电话,低眸望向眼前人,二人在聊着什么。
夜光下,俊男美女显得静默而又美好。
如此想着。
徐太太内心有些隐隐的情绪在跳动。
许是不想放纵自己。
她静静看了数分钟,伸手拉开椅子起身,楼上动作有些声响,让徐绍寒视线望上移了移,恰好撞见安隅着一身大红睡袍起身进卧室的场景。
他抬步欲走,身后声响传来;“绍寒。”
男人步伐微停,但身姿未转,背对着徐子矜,只听她在问道;“你今日维护安隅,是出于做丈夫的责任还是出于她是你妻子。”
有些东西,若刻意隐藏,是看不见摸不着的。
可若是有些许流露,便如那崩堤的江水般,滚滚而来。
比如,徐绍寒与徐子矜之间这忽明忽暗的关系,若安隅在,必然会多想。
徐子矜的颤微与隐忍在此时显得如此清明。
有些东西,只能在黑夜中散发出来,白日里,不敢。
徐家家规深严,深严到让你寸步难行。
徐绍寒挺拔的背脊泛着些许寒凉,指尖香烟还剩些许,在夜风下忽明忽暗,凉薄的声响平铺直述而来;“是因为爱。”
“我娶她,也是因为爱,”他似是怕她不懂,在重述了遍。
言罢,跨大步上楼。
楼下,夜风席席,吹乱的,何止是她的发丝?
二楼卧室内,安隅随手拿起一本放在床头柜上的书籍随意翻阅着。
擦头发的毛巾被她随意扔在床尾,显得那般不爱干净。
徐绍寒进来,满身烟味。
她抬了半分眸。
却见这人并非光手进来,且手中端了杯水,依着这些时日的习惯,她想,定然是杯加了糖的水。
而事实,也是如此。
徐绍寒迈步过来伸手将水杯搁在其床头柜上,话语温温;“喝了再睡。”
安隅嗯了声。
徐先生伸手将她手中书籍关了一秒,望了眼书皮。
看到封面时,眉目弯了半分,笑问道;“看得懂吗?”
安隅手中拿的,是一本关于控股方面的书籍,因着是国外出版,且翻译版本稍有些问题,显得深奥难懂,这本书,在他床头柜搁了数月。
安隅倒也不装不做作,直言道;“不懂。”
她一个专业学法律的人、若是懂这些深奥的控股知识,可以转行了。
闻言,徐先生笑了,似是笑她直白坦荡,伸手摸了摸她柔发,宠溺笑道;“不懂就不看了,喝完水早点睡。”
男人起身,路过床尾时顺手将安隅丢在上面的湿毛巾给拾了起来。
这一举动,自是没有逃过徐太太的眼眸。
“徐绍寒,”静谧的卧室里有一清丽声响起。
“恩?”男人微转身,一个字,话尾微扬了半分,竟有种娓娓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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