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差五分。
原想回家换身衣服,接了安隅在外用餐。
不想着将一进门,看见的是躺在地上的高跟鞋。
徐先生疑惑,客厅、书房寻了一圈未见人,这才推开卧室门。
入目的是躺在床上睡觉的安隅。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徐先生显然要心细许多。
迈步至床沿,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见无碍、才安心。
“回了?”
“累了?”徐先生俯身亲了亲她面庞,晨间着妆容出门,眼下倒是卸了妆。
想来回家也有许久了。
“昨晚没睡好,”她喃喃开腔,嗓音异常朦胧。
“那在多睡会儿,”徐先生伸手摸着他的腰肢,一下一下的,带着些许轻柔之意。
安隅拉了拉身上被子,拨开了腰间的大掌,温软之中带着些许烦躁:“你别摸我。”
徐先生掌心突然一空,僵在半空看着显然是没睡好在闹起床气的安隅,默了数秒,叹了口气,伸手将她身上被子掩了掩,起身离开了卧室。
随即唤来徐黛受着,直至徐黛来,他才离开公寓。
安隅醒来时,公寓已无徐绍寒身影,问之,才知晓去了总统府,她洗了把脸,让徐黛备晚餐,自己进了书房。
而那方,总统府客厅,气氛尤为凝重。
叶知秋一身绛紫色旗袍在身,以标准的大家闺秀坐姿坐在左边,身旁是一身浅色开衫的徐落微。
徐启政与徐君珩坐在右边。
老爷子杵着拐杖坐在正中间,面色凝重,似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异常激烈的争吵。
徐绍寒接到徐落微电话时,并未及时动身,反倒是担忧安隅一人在家,等了片刻才来。。
眼下,显然,他错过了刚刚一场激烈的争吵。
“你还知晓回来?”老爷子冷怒开腔,望着徐绍寒的面色带着阴沉怒火。
叶兰见徐绍寒上来,端着托盘呈了快干净的帕子过来,徐绍寒伸手,气定神闲的从托盘上取来热乎乎的帕子擦了擦掌心,且似是规劝开口:“天干气燥,您消消气。”
咚、老爷子手中拐杖狠狠落在地板上,怒目而视徐绍寒:“好一个我消消气,若非你不以家族大业为重,我今日会受这份气?”
徐绍寒伸手将手中帕子放在托盘,且对叶兰道:“倒杯水给我。”
而后,这人迈步朝沙发而去,看了一圈,伸手拍了拍徐君珩的肩膀,示意他挪挪位置。
“我若不以家族大业为重,今日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爷爷心中眼中的家族大业到底是什么?”
“若依家族大业为重,怎会沉迷于美色弃兄长而不顾?你若你家族大业为重,怎会不关心政坛变幻?”
以前的徐绍寒与徐君珩是一对翅膀,二人不管想做什么都是极有力量的,可此时、如同一盘散沙,怎也扶不起来。
“《书》云:孝乎惟笑,友于兄弟,施于有政,是亦为政。”
叶兰端着水杯过来,及其快速的递给徐绍寒,许是不想在风暴中心待太久,转身离开的速度异乎寻常的快。
老爷子闻言,似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友于兄弟?倘若为了美色弃兄弟与不顾也能称之为友于兄弟,你不怕先秦诸人夜里入梦寻你?”
“生在天家,活了三十二载,侥幸比旁人多读了两本书,便以为自己有了立足之本,没了这百年根基,饶是你徐绍寒这辈子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有如今这般成就,这世间,比你努力的、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你唯一赢得过旁人的是你这优渥的出生,投了个好胎。”
“就如此,你还不自知,妄以为自己手握经济大权就有通天本领,倘若没有徐家你连路边的野草都不如?”
老爷子这话,不假。
这世间,比徐家子女努力优秀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但那些人去没有坐上高位。
而她们,比别人厉害的不过是投了个好胎。
生在了徐家。
除此之外,哪有半分优势?
“既当婊子又立贞节牌坊,一边享受徐家带给你至高无上的权利,享受着徐家给你良好的出生与教育,一边暗暗嫌恶天家人心狠手辣不折手段,嫌恶家族里腥风血雨的斗争,若当年,你父亲如你这般,你也活不了这么久。”
“备孕?”老爷子冷嗤一声。
“备什么?倘若不能给子女一个优渥良好的环境,生下来不过也是家族的陪葬品,倾巢之下,焉有完卵?襁褓婴儿也逃不过,没了权利的呵护,通天本事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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