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次日,依旧日此。
徐先生晨出晚归。
他说多的忙,或许不是安隅所理解的那种简单的忙。
2008年阳历七月七日,晨间,安隅一睁眼,便被床头柜上的一束洋牡丹引去了视线。
许是刚采摘回来,花瓣上挂着水珠,娇艳欲滴。
各色花朵有开的盛的,有含苞待放的,亦有要开不开的,色彩搭配极为引人眼球。
安隅撑着身子起身,拨了拨花瓣,而后,看到了一张卡片,伸手拿起,【七月七日、天朗气清,晨起,过磨山北园,突见牡丹盛开,忆娇妻未醒,匆采花,以献之】
这日清晨,徐先生晨起,穿戴整齐欲要出门时,思及有事要与警卫交代,迎着晨露去了警卫楼,临了,本意是从警卫楼直接坐车离开。
恰见警卫楼不远的花圃里牡丹盛开,于是,匆匆忙忙采了一把,疾步回主宅,放在床边。
安隅醒来,见此,只觉心头微暖。
即便数日未见,依旧觉得世间万物,皆有温情。
看着眼前仅是用报纸随意包裹起来的花干,安隅想。
这个素来追求完美的男人也有急切的时候。
二十四节气中的小暑,民间有小暑“食新”的习俗。即在小暑过后尝新米,人们将新割的稻谷碾成米后。并将新打的米磨成粉,制成各种美食。
所以这日清晨,安隅吃了顿中式早餐,据悉,是徐黛清晨五更早起与后厨一众师傅携手完成,一碗精细的手擀面,以及一屉包子。
餐桌上,安隅问徐黛这几日徐先生大抵几点归来,徐黛细细想了想,道:“通常在午夜一两点之间。”
安隅闻言,点了点头。
七月七日晚,安隅晚睡,当指针指向十二点时,已经困成了小鸡啄米,眼前的书籍好似成了天书,一点都看不进去。
繁琐的文字在跟前打着转儿。
成了催眠的符号。
许是困得不行,她起身,披着睡袍轻手轻脚下楼,坐在餐室灌了大杯冷水,醒了醒神。
一旁,守夜佣人坐在沙发上打盹儿。
她强撑许久。
最终抵不住困意,趴在了餐桌上。
午夜两点,徐先生披星戴月而归,院落里的引擎声都未能吵醒趴在餐桌上的徐太太。
男人归家,满身疲倦。
脚步轻轻上楼时,余光撇见餐室里的那抹身影,整个人都顿住了。
这午夜的光景好似被定格住了,时间流转不开。
2008年七月,徐先生体会到了有人等候的感觉。
留一盏夜灯,候一人归来。
那种感觉,很奇妙。
心灵上的空虚瞬间被填满。
好似一个站在云层中不断往下掉的人猛然见有了依托。
午夜归家的那盏灯,不是灯,是照亮他人生的太阳。
趴在餐桌上的那人是要陪他走完余生的爱妻。
徐先生脚步及轻的迈步朝餐室而去,似是怕惊扰了人,而后伸手,将人抱在怀里。
有那么一瞬间,昏暗的地灯下,安隅掀开朦胧眼眸时看见的是徐先生眼眶中的那一抹猩红。
“回来了?”安隅伸手勾住人的脖颈,软糯糯的话语响起直直撞进徐先生的心灵深处。
“怎趴在桌子上睡了?”即便知晓,他也明知故问了一把。
知晓是一回事,听她亲口言语又是一回事。
他想听,想听安隅说情话,想听安隅亲口承认。
“在等你,”她说。
言罢,一阵咳嗽声响起,徐先生将人往怀里摁了摁。
面上担忧一闪而过。
“不是同你说了近几日忙让你早些睡吗?”男人开口,虽是苛责的话语可从他口中说出来,带着无限绵软之意。
“想你,”午夜困倦来袭,安隅搂着徐先生的脖子,眼皮寸寸下滑。
一副困得不行却还在僵持的模样。
男人心头软的一塌糊涂,将人放在床上,扯过被子将人包进去,话语温温软软:“乖,困了就睡。”
男人轻哄着,温软的掌心落在发丝上,说着吴侬软语哄人入睡。
清晨,安隅醒来,恍惚以为昨夜做了一场梦,梦见徐绍寒归来。
半晌,她掀开被子靠在床上懵了数分钟。
颇为头痛的揉着鬓角,晚睡跟宿醉的相似之处在于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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