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郎那竖子,真是令老夫生气!”何瑾不知道,远在洛阳毕圭苑的董卓,跟他一个态度。
摔下手中的战报竹简后,怒气冲冲地斥道:“前番声东击西,大破河阳。后又巧施离间计,击破十余万众多酸枣大营!”
“可如今只对付三万人的孙坚,竟使老夫心腹爱将陨命,猛都尉华雄授首,大堕老夫声威,辜负老夫信任!”
言罢,怒气填膺的董卓似乎还觉不解恨,饮了一口热酒后拍案道:“实在,太令老夫失望了!”
盖勋闻言当时面露不悦,看向董卓沉声道:“相国,胡轸之败乃因贪功冒进,才被孙坚袭营丧命。”
“相反,何中郎临危受命,以陷阵营死命相抗稳住阵脚,未使孙坚占得大便宜。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弄死胡轸之后,能上报的只有何瑾和吕布。
而这两个家伙早就串通好了,非但将胡轸真正死因遮掩了下去,还将屎盆子全扣在了他头上。
除非使用招魂大法,否则死人是不会出来辩解的。
朱儁听后也点头,道:“不错,胡轸身为统帅却如此胡来,才乃此战罪魁祸首。而何中郎随后固守虎牢关不失,又设计烧了孙坚大营,可见其用兵一如既往高超。”
董卓胖脸顿时抽了抽,神色很是尴尬。
随即看到皇甫嵩也要开口,当即神色便有些羞恼,赶紧向朱儁和盖勋抱了抱拳,道:“是老夫失言,错怪了何二郎。”
此番他之所以迁怒何瑾,无非因两人之间已生嫌隙。下意识推卸责任时,自然就推到了何瑾头上。
虽然,他的直觉是对的......
也就是此时,堂外一传令战战兢兢上前,道:“河东中郎将牛辅传来战报,请相国过目......”
董卓本来已心中恼怒,接过战报扫了一眼。随即怒发冲冠拔出佩刀,就向那传令砍去:“无能之辈,简直该杀!”
那一瞬间,离传令最近的皇甫嵩,眼疾手快扯住传令的后腰,拽着他躲过那致命一刀,随即怒目看向董卓。
可董卓却根本不在意这等小事,仍旧恨恨地虚劈两刀,怒骂道:“三万飞熊军精锐,输送粮草辎重无算,征伐一年有余,竟还连连败退!”
一时间,三员宿将都明白,应当是牛辅与白波贼交战,又双叒叕失利了......
董卓恨恨不平坐回原位后,细长的眼睛转动一瞬,随即开口道:“本相国要亲率大军,赶赴广成关与孙坚决一死战!”
众人闻言,不由一时大惊。
随即快速思忖,才明白了董卓的思路:河东那里白波贼足有十万之众,且杀之不绝,一时难以镇压。
唯有集重兵快速打垮孙坚,才可极大震慑关东士人。继而再调兵北上,方可一举平定白波贼,收复并州之地。
然话音刚落,一旁的李儒便开口阻止,道:“相国切不可如此武断。如今时值腊月,天气寒冷,马无草料、人寒交迫。”
“只是一场行军作战下来,士卒都或因极热后骤冷,而得伤寒之症丧命。更遑论一旦下雪,积雪没胫,坚冰在须,缯纩无温,堕指裂肤,实在不宜动兵。”
话题转到这里,皇甫嵩也顾不上适才董卓几杀传令一事,道:“郎中令有言不差,但还有一点疏漏。”
“相国需知一旦下雪,道路难行。粮草辎重输送将极难送达,稍有闪失,便可致使数万士卒冻困而亡。”
朱儁闻言,亦知董卓这一拍脑门的决定,将会让多少百姓在寒冬时节困毙。
当即,也补充言道:“相国,当年高祖北伐匈奴,却中郎匈奴诱敌之计。适会天寒,士卒堕指者什二三,此事不可不......”
谁知他话未说完,董卓已沉下脸来,斥道:“老夫百战百胜,决之于心,卿勿妄说,且污我刀!”
朱儁一下脸色涨红,僵在那里,极为难堪。
其他人静了下来。
可真正不怕死的猛男,盖勋盖老爷子却逆流而上,道:“昔武丁之明,犹求箴谏,况如卿者,而欲杜人之口乎?”
董卓顿时一脸杀气望向盖勋,心中真是恨透了何瑾:救活这老东西干啥!整天啥正事儿都不干,就会怼老夫!
更可恶的是,怼的还都对!
最最可恶的,是砍了他吧,还百害无一利。
当下,老董怒极不已,起身一脚踹翻案几,道:“老夫!......是说明年开春后,亲率大军与孙坚决战,何时说过就是现在?”
言罢,不待众人反应,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堂。估计,又去找那位妩媚会疼人的熟妇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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