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河面上还笼着雾气,
办证的人就准备出发了。
因为是去农场,强子和虎妞早上不用冲浪。
两匹骨骼粗壮的健马,一辆农场拉草料的马车,再加上十个大人和两个小孩,坐得是满满当当。
老马驾着车,沿着蜿蜒的河道一路往东,时不时的,他就要往旁边瞄那么一眼。
因为旁边是陈正义。
这小子没坐车,他骑着一匹黑白相间的蒙古马,乍一看,就像骑着一头削瘦的奶牛。
而且那装扮...真是一言难尽!
出了牧场有十多里地,
老马终于忍不住了:
“后生,你到西疆来支边,怎么还随身带着把砍刀?”
“你上火车的时候警察就没说什么吗?”
对于这个问题,陈正义出门之前就有了预案。
他正了正衣领:
“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大夫!”
“大夫经常要上山采药,那我带把砍刀防身开路,应该不过分吧?”
不过分!一点儿都不过分!
可老马就是想不明白:
“那你这弓箭又是怎么回事?”
“你一个四九城的知识分子,怎么还会这门手艺?”
“你从哪儿学的?”
从哪儿学的,手贱之人自有天收,牛逼之人自有天授!
陈正义又把领子正了正:
“你知道的,我是一个蒙古大夫!”
“作为一个蒙古大夫,我会骑马射箭,这个应该合情合理吧?”
是啊,他是蒙古大夫!
老马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可是...看你弓上的包浆:
油光透亮的!
你是不是把学医的时间都拿来射箭了?
对于陈正义的医术,他是不敢抱什么期望,太悬乎!
老马专心赶车,可陈正义却被他背上的步枪吸引了注意力。
没错!就是步枪!
他观察了半天,发现这枪成色虽然旧了点儿,但保养的挺好,就是不知道打得准不准?
“马场长,你看这一大早的路上也没人,能不能让我打几发,试试手?”
老马扭头看了过来:
“不能!”
“俺出来就带了五发子弹,还要留着防身呢。”
“这小东西可金贵,打一发少一发,全靠火车从外面往这儿运,乍能让你打着玩?”
陈正义有些失望。
要说杀伤效率,子弹肯定比弓箭来得高,他还想着把枪法练熟呢,看来是没了指望。
老马抖了抖缰绳,感叹道:
“西疆这地方,底子太薄啊!”
“五家共一把锄头,三家用一把镰刀!”
“以前这里连一斤铁都产不了,连钉的马掌都要从毛子那里买。”
“而且他们卖得还死贵死贵!”
死贵死贵,有多贵?
知青们都挺好奇,一块马蹄铁能贵到哪儿去?
不就是一块铁吗,它又不是金子银子。
可老马的话,着实颠覆了大家的想象力。
它还就是银子!
一公斤铁,卖二两银子!
一两银子一斤铁!
现在不用银子了,但人家也不要你的钱:
一把镰刀,100公斤小麦。
一把坎土曼,也就是锄头,要两百公斤小麦才能换到手。
你一亩地的产量才多少?
知青们惊呼阵阵:
“那不就是抢钱?”
“毛子特么也太黑了吧?”
陈正义也是服了:
“抢不行!抢还没这个快!”
“马场长,咱们不是建了钢厂吗,应该不缺铁了吧?”
老马摇了摇头:
“钢铁这东西,在西疆你产多少都不够!”
“面积太大,光铺铁路就不知道要多少...”
陈正义策马跟在车旁。
西疆的形势了解得越多,他就越发懂得了这里的艰难。
八一钢厂在乌鲁木齐那边,离西疆还有五六百公里,可火车的铁轨才铺到东边的哈密。
没有火车,原材料与货物的运输非常困难。
马队,驼队,车队,来回倒腾。
物流成本居高不下,工业品与农具那都是天价,像子弹这种东西就更不用说了。
在这种情况下用大部队剿匪,耗费的资金难以想象。
陈正义隐约有个猜测:
或许,上面是要等等?
等铁路把东疆西疆连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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