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曲晴将笔录扔在桌子上。
上面空空如也。
负责录音的白薇也长叹一口气，无奈按下暂停键。
审讯室内外一片死寂。
关于陈海力的审讯，再次卡壳。
“这个陈海力，车轱辘话来来回回的说。”
曲晴抱怨道。
从下午开始，国安特别巡查组就开始审讯。
直到现在依旧没有实质性进展。
巡查组各种审讯方法都用了。
陈海力只承认匿名举报。
其他一概不认。
至于举报原因。
是因为他在“临海之窗”论坛上看到有人发帖。
疑似发现间谍。
并且贴出了张坤拍摄军港时的照片，以及张坤部分个人资料。
他是出于好心，才将这件事举报给巡查组。
而送给楚瑶的茶具，
是从家里带来的，
一直放在小礼堂里。
谁动了什么手脚，他一概不知。
这种回答可以说天衣无缝。
巡查组无法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也无法锁定他的间谍身份。
何向荣对此也颇感无奈。
对方把每一步都算到了。
即使有着多年反间谍经验，也无济于事。
“那个帖子？”
他再次问道，声音有气无力。
像溺水之人最后一次挣扎。
楚瑶摇摇头。
“发帖人叫最爱小螃蟹。”
“是个海外用户，没有实名登记。”
意料之中的答案。
又是一阵沉默。
巨大的挫败感冲击着审讯室里的每一个人。
血纸牌这种“用之则弃”的运行方式实在太厉害。
就算抓到组织成员，也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因为从行动那一刻起，这个人就已经切断了跟血纸牌的一切联系。
“霍然呢？”
何向荣继续问道。
现在，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霍然身上。
一听到霍然的名字。
曲晴跟白薇纷纷坐直了身子。
热情殷盼的看着楚瑶。
楚瑶无奈：“不知道......”
下午霍然返回后就匆匆离开了。
并没有跟她交代过去向。
“他去景镇了。”
秦明推门而入，带着些许湿冷的海风。
“景镇？”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
景镇，别称“瓷都”。
距离临海市240公里。
是龙国手工艺与民间艺术之都。
也是陈海力的老家。
秦明环视四周，低声道：“老何，我有话跟你说。”
何向荣点点头。
两人穿过走廊，来到二号房间。
这是一间关押室，四面墙壁都装了消音棉。
门外的人根本听不清里面的声音。
最适合说话。
“有事？”
何向荣打量着四周，来这里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秦明从怀中拿出一张A4纸。
“是霍然写的。”
“他的一些发现。”
何向荣好奇接过。
不到半分钟。
惊骇便爬满了他的脸颊。
甚至说话都开始颤抖。
“这......这......”
A4纸上，详细记载了霍然的发现。
包括血纸牌四部的负责方向。
还有“启用即放弃”的运行原则。
以及在此基础上，推测出的对方潜伏人员数量。
看到何向荣震惊无比的样子，秦明闭上眼睛点点头。
“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要糟糕许多。”
“按照霍然推测，血纸牌潜伏人数应该在五百以上。”
“这也解释了，他们为什么选择启用即放弃的策略。”
何向荣脑子嗡嗡直响。
他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人多？”
秦明严肃的点点头：“因为人多！”
说完他走到窗前。
一把拉开窗帘。
惨白色月光直射到海面上。
秦明继续缓缓说道：
“如此大手笔，不管他们干什么。”
“对龙国的伤害都会是巨大的。”
“我们必须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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