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出门后发现是赵敏在院子里练剑,原本被吵醒他还有点起床气,但看着花丛中那翩翩起舞的身影,那柔软纤细的腰肢,宋青书昨夜开始积聚的怨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郡主当真是好剑法。”宋青书忍不住鼓掌赞叹道。
赵敏收起剑,因为运动的缘故,轻轻喘着气,白皙的脸庞微现红晕:“齐王武功盖世,又怎么会将小女子这点粗浅剑法放在眼里,何必说这种虚假的赞美?而且还用的是当年陈思王对嫂嫂的倾慕之词,既不吉利也不怎么真诚。”
宋青书一怔,苦笑道:“郡主怎么早上起来像吃了火药一般,谁惹到你了?”
赵敏白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自顾说道:“你把我比作甄氏,应该知道当年曹丕一开始那么爱她,结果后来年老色衰,死得又那么凄凉,只能说你们男子个个都是见异思迁,负心薄幸之徒。”
宋青书瞬间瀑布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也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下意识答道:“曹丕后来冷落甄宓,可不是因为她年老色衰。”
“那是为什么?”赵敏忽然一怔,好奇地望着他。
宋青书之前旅途上也经常与她这般谈古论今,天南地北地畅聊,如今见她心情不太好,自然不敢大意,回答时充满了卖弄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这件事的起因还要回到建安二十一年,当年曹操南征孙权,同行的有妻子卞夫人,曹丕,还有甄姬的一对子女,曹操留曹植镇守邺城,还说出了那句‘吾昔为顿邱令,年二十三。思此时所行,无悔于今。今汝年亦二十三矣,可不勉与!’奇怪的话。”
“这有什么奇怪的,那时曹操更喜欢曹植,有意立其为储,言语间将真实心思表露出来很正常,”赵敏秀眉一蹙,“你东拉西扯这么多究竟要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那时甄姬正好也被留在了邺城,公公婆婆丈夫甚至子女都不在身边,他们要第二年九月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卞夫人意外地发现甄姬光彩照人,非常奇怪,史书上还留下了记载。”宋青书答道。
“你是想说这一年之中甄宓和陈思王发生了什么,后来曹丕记恨在心么?”赵敏轻哼一声,“坊间谣传,不足为信。要真发生了什么,以曹丕那小心眼,曹植后来还有命在?”
“你说的那是曹丕被瞒在鼓里的情况,如果从头到尾曹丕都是知情的,甚至是他指使妻子接近曹植的呢?”宋青书似笑非笑地说道。
赵敏眉头紧锁:“什么乱七八糟的,曹丕是失心疯么?”
“正常情况下一个男人当然不会让自己妻子去勾引其他男人,但如果有足够的动机呢,”宋青书顿了顿,“比如储君之位?”
赵敏眼神一亮,这次没有反驳,反而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宋青书继续说道:“郡主可知道曹植是什么时候开始断送太子之位的么?”
“最彻底的一次应该是曹仁被关羽包围,曹操决定派曹植带兵相救,结果曹植却在曹丕那里喝得酩酊大醉,”赵敏顿了顿,“不过说到最开始失宠,应该是建安二十三年许都的那次叛乱。”
“不错,曹植坐镇后方,居然玩忽职守,对这次叛乱毫无所觉,曹操就是从那时开始对其失望的,”宋青书话锋一转,“不过曹植绝非庸人,手下又有一大堆能人异士,要让他察觉不到这次叛乱,除非有人用谈情说爱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宋青书高深莫测地笑了起来。
“你是说甄宓?”赵敏神色一动,她虽是蒙古人,但熟知汉人文化,身在皇族历史更是必修课,很快开始回忆起来,“那次叛乱的主谋的确主要是河北人,甄宓的同乡,而且叛乱规模很小,根本不可能成功,可是事后影响却很大,间接导致了曹植的失宠……”
宋青书这才说道:“曹丕利用妻子帮其夺得太子之位,自然对此讳莫如深,事后每每看到甄氏难免想起当年之事,自然难免心中膈应,这才逐渐冷落她,并非她年老色衰的缘故。”
要知道甄姬死的时候也就三十来岁左右,连陈圆圆如今都还绝色倾城,她身为皇后保养又岂会差到哪里去?
“你这人虽然有很多确点,但腹中的确有大才,以前我倒没从这个角度想过。”赵敏忍不住感叹起来。
宋青书暗呼侥幸,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只是比这个世界的人多了几百年知识而已,刚才说的是前世看到马亲王的一篇文章有感而发而已。
“所以说嘛,男人并不都是那种看外貌的肤浅之辈……”宋青书还没说完,赵敏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利用妻子达到目的卑鄙无耻,事后负心薄幸更是恶心,你们这些男人真是混账!”
宋青书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没想到绕一半天反而绕回来了:“又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比如我绝对不是……”
“是么?”赵敏冷笑不已,“昨晚我得到情报西夏使团也到了上京城,正想找你商量,谁知道你房间里空空如也,也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偷香窃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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