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又要到饭了！”
正坐午夜巴士赶回家的齐楠无聊翻阅着手机抖海软件，他随手点开了一个直播间，铺天盖地的弹幕亮瞎了他的双眼。
“卧槽！主播真不愧是全网户外最出生之人也！”
“超管？超管人呢？有没有人管管，这出生都跑去坟地要饭了。”
“强子六啊，三更半夜不睡觉，非要去坟头薅祭品要饭，出生啊！”
齐楠看着直播间里那个拿着荧光棒坐在坟头前吃苹果的中年大叔，犹豫了片刻，点了举报，然后继续往下滑动。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盂兰盆节，我给各位大哥表演一个倒立洗头项目，请大家点点关注！”
齐楠面无表情的继续往下点，每年鬼节来临的时候，网上封建迷信铺天盖地的营销号就会出来作妖，他已经早就见怪不怪了。
几年前他或许还有些许猎奇心理，看看主播们的骚操作能不能带来不一样的刺激感，后来他渐渐麻木了。
无论是坟头要饭，还是倒立洗头，或是十字路口敲碗，最后都吸引不了妖魔鬼怪出来给他们一记千年杀，反而吸引了警察叔叔赏了一张七日体验卡。
相比较于这些聚众取哄不靠谱的户外主播，如今能够给齐楠带来刺激感的只剩下热舞的小姐姐主播们了。
不过今天也煞是奇怪，平时轻松能够找到的热舞小姐姐直播间，今晚怎得一个都看不到了。
齐楠揉了揉太阳穴，连续几天加班到深夜一点多钟，让他精神状态有些不好，现在看一会儿手机能够看到重影了。
但是他也不想直接趴在公交车休息，毕竟回家的路也就五个公交站，一不留神真的会坐过站点，那就不美了。
还是继续看手机吧。齐楠拿出单身二十五年的手速继续滑动着手机，面无表情地略过一堆鬼节攻略的直播间，目光在一个直播间停顿了下来。
“你们别吵了，我是真的没有骗你们，我是真的看到我奶奶回魂了。”
直播间里的说话的是个小姐姐，她躲在被窝里举着手机和大家聊天，或许是因为这个月份的天气炎热的缘故，小姐姐在被窝里闷了满头大汗，白皙的皮肤在手机的反光之下，苍白的不太像个活人。
“我没有骗你们，谁会拿家里死人的事开玩笑，我奶奶真的是七天前去世的。”
小姐姐情绪很激动，看着手机上铺天盖地的弹幕，着急之下，把手机悄悄移出被窝，摄像头转向外面，这时齐楠才注意到，小姐姐的房间里包括能看到门开的客厅外面，地上全部撒满了白纸。
齐楠顿时来了兴趣，一边翻阅着直播间的弹幕，一边吃起了瓜。
“妹子，不是我们不信你，下次准备节目请要接近科学。”
“林师傅保佑，阿弥陀佛阿西吧！”
“难不成这世界真的有鬼，头七这天真的回魂？”
直播间里的吃瓜群众很多，观看人数很快就飙升到了一万人，很多人都不相信小姐姐的故事，认为小姐姐作秀的节目效果比较多，而且剧情还挺粗糙的。
但是也有人将信将疑的，比如说最早就在直播间里待着的韭菜粉。
“我可以证明主播说的是真的，刚刚柜子真的动了一下。”
“刚刚黑影动得太快了，可乐售，我裤子刚解开裤头！”
“楼上是认真的吗？我都准备好纸巾了。”
直播间里的话题越来越歪了，一群大老爷甚至肆无忌惮的开起了火车，但是也有一些人注意了不一样的细节。
齐楠眉头紧皱的直播间客厅内摆放的正在燃烧的火盆，火光的照映下透过光滑的瓷砖能隐约看到客厅中央灵堂布置的轮廓。
现在当主播都那么卷了吗？一个直播剧情都要布置那么细节。
还是说真人真事？
齐楠隐约觉得主播小姐姐说的家中有人丧很有可能是真的，毕竟直播间那头确实很像是有人寄了的风格，但是对于回魂这件事他持有怀疑态度。
不过自己也只是吃瓜群众，齐楠也不在意，能有热闹看就挺不错的了。
不过接下来的一条弹幕却吸引了齐楠的注意力。
“小姐姐是住在含江市的？”
齐楠这才注意到自己看的是同城直播，怪不得他一晚上都刷不到热舞直播间，他这个小县城阳气旺盛，说白了就是寡姥居多，女性太少了，做主播的更少了，刷不到也不奇怪了。
“对啊，我从小到大就没有离开过含江市。”
主播小姐姐已经把手机收回到被窝里，顶着苍白的脸色继续和大家聊天。
“嘶！你说你奶奶七天前去世的，该不会是那七七公交案的受害者吧。”
“我去！不会那么巧吧！”
“那个…谁能告诉我，啥是七七公交案？”
直播间的弹幕跳动很快，齐楠本来精神就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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