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咱就管自己手头这点事,把自己的事儿干完,干好。”说着又咳了几声,把半包廉价的大团结香烟拿了出来。
傅平安说:“还抽!你真不要命了,李可到处找你呢,你怎么从医院跑出来了?”
老李讪笑:“就抽一根,保证就一根,你也陪我抽一根便宜的。”
傅平安犹豫了,老李这个肺癌怕就是抽烟抽出来的,不过就他这种晚期病人来说,戒烟也救不了命,多抽一根也不会立刻就死,算了,就依着他吧。
两人坐在交错的钢筋网上,点着大团结,这烟太廉价,烟里卷着烟叶梗子抽着冒火星,辣嗓子,老李却抽的津津有味,乐在其中。
“我是六六年生的,属马,八四年高考落榜,家里给说了个媳妇,当年就结婚了,隔年生了大小子,接着又生了二小子,生二小子的时候被罚狠了,扒屋牵牛,家里过不下去,就进城拾破烂,后来听人说南方缺工人,就去广东打工,大小子十岁的时候,他娘得病死了,我一个人拉扯俩孩子,大的懂事,初中没上就去学开拖拉机了,我寻思家里好歹得出一个大学生啊,拼了命供二小子念书,考大学,结果他就给我来了这么一出。”
说到这里,老李苦笑,深深叹了口气。
“我在厂里的时候受过工伤,不能出大力,这些日子,你多担待,大学生,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
傅平安已经听不下去了,对于老李这种不太喜欢表达的人来说,这太像是临终遗言了,他说你别说了,咱们回医院,怎么着也不能放弃治疗。
老李说:“好好好,我听你的,这就回医院,不过你得答应我,把活儿干完,等发了工资,你帮我把我那份领了,我要不在,你就交给小儿子,他这个学,还得继续上啊。”
傅平安说:“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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