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安琪儿看见了别在腰带上的枪柄。
洗手间的门开了,里面没人,男人进去按了下马桶的冲水键,是好的。
安琪儿笑的比哭还难看:“时好时坏。”
男人走向卧室,开始搜索,俯身看了床底下,又打开大衣柜,统统没人,安琪儿也惊讶了,范东生人呢?
范东生藏在窗外空调外机上,窗帘拉起,暂时看不到他的身影,但是这儿是十层,光溜溜的外墙没什么可攀附的,想脱身完全不可能。
希望男人快点走吧,范东生暗暗祈祷,他听到一些对话,感觉这个男人不是个善茬。
忽然裤袋里的手机响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打来的,范东生掏出手机想调静音,猛然窗帘被人拉开,他暴露在男人阴狠的视线下,心一慌,手机落下,自由落体坠落到地面上,摔的稀碎。
男人打开了窗户,向范东生伸出手:“进来说话。”
范东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只能进屋。
卧室里,安琪儿扑通跪倒,战栗道:“大洪哥,你听我解释。”
范东生没跪下,他不觉得自己犯错,因为事先并不知道安琪儿有老公,但这事儿终究不地道,于是垂着脑袋不吭气。
男人坐在床边,摸出烟来点上:“秀芝,你别害怕,你先听我说,你俩都坐下吧。”
两人坐定,男人说道:“这些年,你也不知道我是死是活,你孤苦伶仃一个女人,总归要生活,你打点野食,我可以理解,小子,你是哪儿人,干啥的,多大了?”
范东生还没说话,安琪儿替他回答:“他还是个孩子,跟着社会上的大哥混的,家庭也一般。”
男人哦了一声:“是江湖同道啊。”
范东生点点头,这个男人说话一直尽量和气,但是身上散发出的味道高度危险,是杀气。
“秀芝是个女人,我不怪她,但是你睡了我的女人,就得给我一个说法了。”说着从腰后拽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范东生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这是真家伙,这男的是江洋大盗!
男人的枪是时刻上膛的,所以只有一个开保险的动作,范东生的脑子在迅速转动,怎么办,是反抗还是求饶,对方是老手,沉稳如老狗,扑上去肯定挨枪子,自己还年轻啊,才二十岁,不该死,更不该以这种死法离开人世。
“转过头去。”男人命令道。
这是要从背后开枪处决啊,范东生吓懵了,颤巍巍扭转身,痛哭流涕:“大哥你摇了我吧。”
枪声并没有响起,男人一枪柄砸在范东生后脑勺上,把他打晕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范东生悠悠醒转,发现自己躺在浴缸里,手脚被电线绑的死死的,嘴上贴了胶带不能出声,洗手间的门虚掩着,能听到外面的对话。
男人在吃饭,他狼吞虎咽还吧唧嘴,啤酒一罐罐的猛喝,安琪儿给他点烟,给他捶腿,酒足饭饱之后,男人打了个饱嗝说道:“家里有大锅么,蒸馒头的那种。”
安琪儿说:“没有,我不太在家做饭的。”
男人说:“哪儿有卖的,去买,再多买点垃圾袋,要那种黑色的,结实的,不漏水的,再买一个钢锯,一把剁骨头的菜刀,如果能买到硫酸就更好了,不行就买通下水道的药水,也多买点。”
安琪儿说:“行,杂货铺啥都有。”
范东生几乎吓尿了,这是要把自己分尸的节奏啊,不就是睡了个女人么,不至于吧。
难道就这样挂了么,比枪毙还惨,切成一块块的放锅里煮了,毁尸灭迹,这案子肯定会成为近江警方刑侦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也许自己的同学都会学到呢,太他妈倒霉了,老子命不该绝,不能就这么死了,他努力让自己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救命,各种方案快速在脑海中闪过……
两个小时后,男人和安琪儿进来了,穿着雨披和塑料拖鞋,手拿钢锯和菜刀,都说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女人还是有些不忍心的,但是不这样做,也许下一个就是她。
“先打死再切吧?”安琪儿战兢兢问道。
“不,活着锯才有意思。”男人一脸认真。
范东生的嘴被堵住,但是鼻腔还是能发声的,他冷笑起来:“哼哼哼哼。”眉眼也呈现出笑纹来。
男人果然中计,撕开范东生嘴上的胶带,问他:“你笑啥?”
范东生说:“我笑你是个傻逼,没脑子的蠢货。”
男人眉头舒展了一下,蹲下来说道:“我送走过六个人,你是唯一不怕死的,死到临头还敢给我逗闷子,你说说看,我怎么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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