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让我们先探讨天道......”
江白兴味盎然地说：“小公子，老夫问你，儒家能够通过天人感应的理论去影响君主，那么儒家将如何把天道传达到整个九州呢？”
“......”
扶苏听后立刻哑口无言。
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完全是超出了范围。
他只能尝试着说：“通过理论的传播……”
“那只是部分！”
江白缓缓阐述道：“在深入探讨儒家之前，不得不提及法家。我们可以看一下商鞅的五术！”
“愚民政策：统一思维。弱民策略：国强民弱，治理之道，务在削弱民众。”
“疲民策略：给予民众繁重的任务，使他们劳累至极，从而没有精力关心其他事务。”
“辱民策略：一是剥夺他们的自尊和自信；二是鼓动他们互相揭发，生活在恐惧之中。”
“贫民策略：除基本生活必需外，剥夺他们的剩余财富，使民众贫穷，从而易于操控。”
“如果五术无效，则用死刑威胁！”
...
商君书在许多后代的王朝中都被视为禁书。
理由在于，它过于直白。
商鞅认为，民众可以快乐，但无需让其过于思考。
换言之，统治阶级制定法规时不需要考虑民意。
民众只需遵守！
不遵守则受到法律的严厉惩罚。
毋庸置疑。
这是刚烈的药剂。
极端的法家思想，全民参与战争，抵制科技，压制商业，强力推广礼教，再加上虐民的制度！
在秦孝公时代的秦国，商鞅的法则确实能迅速见效！
因为在那时的秦国并没有郑国渠，也没有巴蜀的天府之国粮仓。
五十万秦军甚至被五万魏兵压在地上摩擦……
在这种状况下。
若不使用强硬的手段，秦国或许真的会完蛋。
所以。
江白并没有批判商君的意思。
毕竟在当时的环境下，商鞅已经通过实际行动证明了军功爵位体系的可行性。
而在当前的统一时期。
商鞅的法则自然会有许多不适应现在国情的地方。
只需要适度调整便可。
“在讲完了商鞅的法则后，我们再来讨论一下儒家的族法制度，以及其在基层民众中的控民方法。”
江白整理了下语言，继续说：“儒家虽没有法家那么直接，但造成的祸害却更为深远，因为儒家非常擅长在意识形态上进行渗透式的愚民！”
“例如：一个平民百姓经历了无尽的痛苦，这一生都一贫如洗，那么儒家便会利用虚幻的天意和神灵来迷惑他，告诉他你的名字起得不好，与命运相抵触！”
“或者是你的生辰八字不佳，出生时间触怒了神灵。或许是你的住所朝向有问题，或是祖先墓地的风水出现了问题等等！”
“假如上述所有的过程都得到了修正，某个老百姓反而变得更加贫穷，那就解释说上辈子积累了恶，这辈子理应遭受磨难。或者是祖先干了太多恶事，这一代的后代需要偿还！”
“而这样的愚民论调，使得儒家的官吏和士大夫阶层，可以对底层百姓任意索取，随意剥削！”
......
无论是儒家还是法家！
当它们被王权所绑定时，它们就变成了统治阶层的工具。
在积极的意义上，它们强化了统治。
而在负面上……它们都是一丘之貉！
儒家和法家在本质上都非常擅长虐待民众。
只不过法家的体制不够灵活，迟早会被取缔。
而法家留下的思想空白，便给了儒家可乘之机！
宗法体制，利用天命与神灵，再度展开对民众的迷惑。
这种做法，江白深感不妥。
按照儒家如此发展，
自上而下，
无一例外。
众生皆将受其影响…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儒家的“天人感应”学说，其影响往往超越那些陨石事件。
因为儒家的理论深深扎根于人们心中。
天命影响统治者，
学说蔓延四处，
天命与神明塑造了民众的思维。
从而产生了易于被儒家操作的公共意见…
当公意受其驱使时，它能冲击法律的公正性，改变高层的决策，继而维护统治者的利益！
最终，权贵家族会利用此制度，大肆占据土地，
直到帝国崩溃。
回溯历史，
为何王安石和张居正的改革都遭遇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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