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丽萍!”团支书的眼珠子随着凌丽萍向前走出去十几步后,这才喊道,“下午咱开个支部会,你先忙去吧,一小时后大队部见。”
“知道了!”凌丽萍回头应着,跑向自家菜园子。
不想,刚到菜园边,父母即扛起锄头挎起菜篮子准备回家了。
“爹,娘这就回了?”凌丽萍上前问道。
“对呀,”扛着锄头先走出菜园子的他爹,说,“你咋来了?大热天的。”
“嘻嘻,没事,过来看看。”凌丽萍笑道。
“傻孩子,多余来!”娘挎着刚摘的一提篮蔬菜过来朝她摆摆手喊道。
凌丽萍赶紧夺过母亲的菜篮子,随爹娘一起家走。
凌丽萍是个勤劳善良的姑娘,甭管地里活还是家务事,尽力帮着爹娘多做些,并积极参与村里各项有益活动,从不讲报酬。村里没人不夸赞她,都说凌丽萍家前世修来的造化,生了个俊俏能干的好闺女,还有人说,凌丽萍就是仙女下凡,更有人说的邪乎,直言白丽萍就是(村东约一里处)东山上的狐仙大神托生。
对此,凌丽萍及家人均一笑了之,嘴长在你身上,爱咋说咋说,咱还是咱。
所谓东山上的狐仙不过是想象中白狐的化身,好多年前,东山好多白狐出没,如今跟狼一起绝迹了,连根狐毛都没留下,我貌似在东山上见过白狐,多半是错觉而已。
俺跟凌丽萍是老乡,一个村,本县青墩公社赵庄的,且从小一起玩大,关系特近,情同兄妹。这得益于我爷爷家与凌丽萍家是好邻居,离的超近,只间隔一家,可谓鸡犬相闻,凌丽萍只要在家稍微大点声说笑,爷爷家就能听到,因而她总以为我对她未卜先知,岂不知她那尖利的嗓音分贝太高,堪比大队部老榆树上悬挂着的高音喇叭,穿透力极强,两道院墙算啥,一不留神就把消息透露给咱。
我们两家同在一条村道上,且都在路北,大门往南开,串个门两步路的事儿,不密切都难。还有,凌丽萍跟我奶奶相处的跟亲祖孙一样亲近,她有事儿没事的就爱往奶奶家里跑,奶奶常对俺说,这丫头把咱这儿当自个儿家了,除去睡觉,比在她家待的工夫都长呢,说完总会哈哈大笑,眼睛特亮,特来精神。凌丽萍平常不仅陪奶奶说笑,还帮做家务。我几乎每年暑假都会从城里回老家避暑(这里的避暑跟玩耍一个概念,老家地处内陆比家里热多了),看望爷爷奶奶,也许是巧合,十有八九都能在爷爷家遇见白丽萍。凌丽萍只比俺小一岁,可对我一口一个哥叫着可甜了,比我亲妹妹强太多,我妹妹小我两岁,除非有求于我,平常都懒得叫我声哥,直呼我小名算是客气了,想跟我打招呼了,就一个字——哎。
两年前,即1976年暑假我回老家,跟村里的小伙伴们一起爬东山玩。东山不高,海拔不过三百米,相对高度也就是百多米高,使得东山,远看像山,近看像岭。但山不在高,有仙则灵,传说东山以前不时有狐仙出没,山上有个洞,就叫狐仙洞,洞内流水潺潺,深不可测。东山上的狐仙全都拥有一身雪白的皮毛,在阳光下白的发光耀眼。所谓的狐仙,实际就是白狐狸,但也够神奇的,白狐狸多见于北极地带,被称为北极狐,在鲁东南地区非常罕见。
尽管东山就在村东约一里处,近在咫尺,可我们却都带着干粮,想来个深度游玩,将狐仙洞作为重点目标,对之深入探索,打破其深不可测的神话,为此,我还专门带了手电筒(我每次回老家都必带手电筒,便于晚上出门,山村的崎岖不平嘛)来。当然,这都是我的鬼主意,老家孩儿们没这份儿闲心,几乎没狐仙这个概念。
我们一行十几个小伙伴十点多才出门,半个多小时后才到达山脚下,都是半道上给耽误了。通往东山的山道处在山沟的石涯上,沟下汩汩流淌着泉溪,泉溪就源自狐仙洞,溪边的岩缝里寄居着好多蟹子,不少蟹子或盘踞于沟底的岩石上,草丛间,或游荡于溪水中,在沟上便能清晰可见,时多时少,碰巧了能下去逮住好多蟹子。蟹子烧烤着吃,那真是鲜香到腚眼门子,老家小伙伴就这样形容。烧烤蟹子吃无疑对大家是个巨大的诱惑,我一声号令,大家一哄而下,直冲沟底,纷纷逮起蟹子来,个个都是捉蟹子的高手,仅用了不到半小时,即收获颇丰,少的一人捉个三四只,多的竟捉到七八只,大家欢呼雀跃,午饭可有的吃了!不再只有煎饼卷大葱了。
大家脱下褂子将捉来的蟹子包住拿着爬上山沟,赤条条沿着山道继续往山上奔去。就数我的皮肤白,像一盏指路明灯,一马当先。
十一点多来到位于东山南坡半山腰的狐仙洞,洞为黄褐色的岩石构成,洞口很小勉强通过一个大人,洞前长满近半米高的山草,山草挺拔茂密,看样子很久没人进过狐仙洞,成为被遗忘的角落,显然,如今除了我,没人再关注它。正因为此,以前我和伙伴们路过这个狐仙洞时,没人提醒我这是个啥洞,看着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山洞,我也就没有格外留意,忽略不计,屡次错过。
这次之所以特意来狐仙洞探究,是因为昨晚跟爷爷一起睡炕头时,爷爷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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