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骰子无人能知下一秒的结果,想探寻命运齿轮的家伙们,仅能凭自己的鲜血涂满六面的骰子,欢迎收看这盛大华丽而又卑微的太空歌剧,在痛苦和绝望中挣扎出道路吧,毕竟这广阔的太空中的希望和奇迹多如牛毛,生命也算不上什么珍贵。
杨安举起手中的镐头,一下下沉重的砸在灰白色的岩壁上,将黑色的矿物从岩壁敲落,随后将矿物放到身旁铁轨上的矿车中。
潮湿的矿洞顶上生长着密密麻麻发着微光的植物,抬头看去倒像是天空中的星星,杨安没见过天空和星星,他从出生就在这个矿洞里对于天空和星星的认知只是从年纪大的人口中听过,但杨安觉得那一定很美,起码不会像矿洞里一样,充满了怪物和危险。
“高高的山岗上,悬挂着大大的太阳,孩子们爬过长长的隧道,亲吻着绿绿的草,有一个孩子啊它好奇太阳”,
杨安放下镐头,拖着装满的矿车,哼唱起这首矿洞孩子们都喜欢的童谣,他也很喜欢这首歌谣,每次听到都能让他感到温暖,好像在朦胧中有一个女人温柔的抚摸着婴儿时期的的他,杨安模糊的记得那似乎是他的母亲,不过这并不会是真的,杨安知道矿洞里的人都是基因奴工,没有母亲,没有父亲,只是被培养皿制造出来的消耗品,呵,杨安想到此冷笑了一声。
幽暗的矿洞内弯曲铁道像是怪物的食管,在过去无数岁月中吞吐无数奴工的的生命,而如今铁轨上赤红的锈迹如这头怪物死前吐出的鲜血,而悲鸣声也仅剩矿车前进的吱嘎声。
“趟过红红的小溪,踩着荆棘的花,穿过幽暗的森林,看着高高的塔,孩子啊,他把眼睛留在昨天,扔掉了脚上的锁链,他把手指放在塔下,终于触摸到了太阳了。”稚嫩的声音附和着杨安的歌声唱出了童谣的下半段。
“囡囡”,杨安抬头看见了不远处铁轨边站着的小姑娘。
“杨安哥哥”,小姑娘叫着杨安的名字,张开小小的手臂像只小鸭子一样摇摇摆摆的跑着扑向了杨安。
杨安放下拖着矿车的绳子,顺势抱住了小姑娘,拿出口袋中仔细折叠的手帕,轻轻的擦着小姑娘额头的汗珠。
“囡囡,你怎么跑到这来了,廖爷爷呐,你怎么没跟着他一块儿?”杨安收起了手帕看着怀中抱着圆嘟嘟的小姑娘,皱着眉头轻轻的问着。
“我担心杨安哥哥嘛,你看你现在灰朴朴的,我都快认不出来了你拉。”小姑娘伸出稚嫩的小手上面沾满了灰尘,。
杨安看着小姑娘的小手又看了看自己满是矿灰和补丁的粗布衣轻轻的笑了笑,用手捏了捏小姑娘肥嘟嘟的脸说道,“知道了,哥哥回去就洗,囡囡还没告诉哥哥廖爷爷去哪了呢。”
“廖爷爷在和上来面的人聊天呢”,
“上面的人,”杨安眯起了眼睛,本能的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感觉,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把她放到地上。
“囡囡,廖爷爷找不到你会着急的,咱们回去好吗?”
“好,囡囡和杨安哥哥一起回家”。
小姑娘哼着童谣蹦蹦跳跳的走在幽深矿道的铁轨上,杨安拖着沉重的矿车,附和着小姑娘的歌声哼起了童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