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有大棒在,就算千军万马,也伤不了你分毫。”
朱大棒憨憨的脸上,笑容无比真诚,任谁也不会怀疑他说的是肺腑之言。
大小姐身体里蓦地流过一股暖流,心也不像先前那样慌了。
大小姐悄悄将窗帘掩上,可是很快又掀开,有些任性的道:“大棒,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许离开我身边。”
“大棒记下了。天上地下,水里火里,大棒都跟大小姐在一起。”
大小姐满意地点点头,心满意足的将窗帘放下。
大小姐还是个小女孩儿啊,小小年纪就被当成政治筹码。大小姐真可怜。
朱大棒策马从流民队伍中穿过,这时候他的听力变得异常强大。马蹄声,车轮滚动的声音,环首刀的皮鞘撞击在马鞍上的声音,甚至对面流民的呼吸声,喉头滚动的声音,他都能清清楚楚的听见。他也能看见他们的目光,或迷茫,或凶恶。但更让他恐惧的,是那些绝望的眼神。
他唯恐胯下的坐马受惊,因为他发现那只红马的耳朵在不安的转动着,显然就连牲口都能感受到那种无声的杀意。
朱大棒抚摸着红马的脖子,以示安慰。他的目光掠过悬挂在马鞍上的铁棒,那是临行前刚换的。原来的木棒使起来虽然轻便,但杀伤力不够。这根铁棒长不到三米,一头粗,一头细,使起来虎虎生风,一棒子砸在身上,保证筋断骨折。
他的翻天棍法,原本无论兵器长短都可使用。(出于对自身品牌形象的考虑,他早已将搅屎棍法改成了翻天棍法,其意是上可翻天,下可搅屎。)
希聿聿!一匹马突然发出长嘶。强大的压力下,整个马队似乎都要惊乱。就在这时候,何叔突然冲上来,一把按住那匹正在嘶叫的惊马。
那马在何叔的安抚下,竟然奇迹般地安静下来。
看着周围流民跃跃欲试的眼神,何叔笑了笑。他从腰间取下弓箭,向空中射去。羽箭飞向空中,带着一只野鸡跌落下来。
野鸡瞬间被饥饿的流民撕成碎块。何叔只是挥挥手,示意队伍继续往前。
送亲的队伍终于有惊无险地从流民队伍中经过,朱大棒这才发觉身上的内衣已经被汗水湿透。一阵北风卷起地上的雪花呼啸而来,他不自禁的打了两个寒战。
朱大棒扭头向身后瞧去,那些流民如同泄洪的潮水,又慢慢向西方涌去。
他们往西是要干什么?难道要去邺城吗?可就这几千人,到了邺城又能做什么?
朱大棒想起那些绝望的眼神,心中不寒而栗。那种绝望比起吹在身上的冷风,更加让他寒彻入骨。
车厢里响起了两声喷嚏。
“大小姐,你没事吧?”朱大棒将心思拉了回来。
“大棒,我好像有些着凉了,头晕。”
大小姐娇憨地说道,她鼻孔似乎被堵住,声音闷闷的。
大小姐真是弱不禁风,这荒山野地的,到哪里给你找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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