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的一众老者跟着吟唱,低沉而又暗哑的嗓音传来,徐达与一众将领闭目听着。
“自笑堂堂汉使,得似洋洋河水,依旧只流东?且复穹庐拜,会向
藁街逢!”
百姓们从未听闻过这首诗,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从中领会到那悲怆而又骄傲的怒意。
“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于中应有,一个半个耻臣戎!”
低沉的嗓音逐渐高昂,那无奈却又不屈的意志在这首水调歌头中洒出,徐达抬眸,饱含热泪的眼睛里带着的是坚毅。
老人结过子孙递来的酒碗,在歌声中高举陶碗,躬身下拜。
“万里腥膻如许,千古英灵安在,磅礴几时通?”
齐鲁之地当时正处金国统治,这是南宋时期的词,词中的腥膻也指的是金国,但这并不影响一位活了近一个世纪的老人表达对南师的渴望,和对北元的厌恶。
徐达接过酒碗,仰头痛饮,酒水从两旁留下,淋湿了胡须,流过了铠甲,徐达倒扣酒碗,目光炯炯,正如这词中所言。
“胡运何须问,赫日自当中!”
……
大名府被北元划为一路,不过韩宋仍称大名府。大名府的位置,地处太行山和齐鲁丘陵之间。扼住了山川险要,乃是兵家必争之地。这种位置,要不成为隘口,要不就是军事重镇。
大名府兴盛于北宋,盖因自此出兵,北上可以达析津府,也就是目下的北元大都,是扼守北方游牧民族南下的要道。往南则是汴梁,是当时宋朝最核心的区域。
这处要地,也只有在北宋这种失去了燕云十六州的王朝才能大放光彩,因而大名府的安全,直接关系到北宋
的生死存亡。只要大名府被攻破,北宋在长江以北的统治,就会摇摇欲坠。
而现在,衰落了数十年的大名府在韩宋立国后又因为其地理位置,再次成为了军事重镇。奈何韩宋一心想着北伐,直插大都,哪怕向西开拓,一目标也是故宋的旧都——汴梁。在这种种原因下,大名府并没有那么受北元朝廷的看重。
一日前。
所谓春困秋乏夏瞌睡,暮春初夏,这段时间有熏人的暖风,以及那温度恰好的阳光,无一不让人昏昏欲睡。
守城的军士们都在打瞌睡,大名府这等军镇并没有熙熙攘攘的商人墨客。他们也用不着每时每刻打起精神来接待。
“紧急军情!闪开!”
马蹄声阵阵,一队信使踏马而来,人未到,那沙哑的嘶吼便惊醒了瞌睡的军士。
“快快快!拉开拒马!”
小旗官焦急的下令,甚至用刀鞘抽打着麾下。几个军士连忙上前,可那当先一人却加快了马速,战马奔腾而来,军士们面露惊恐,眼看着那名信使就要撞上拒马……
“咿律律律律——!”
只见那信使猛的一拉缰绳,战马高高跃起,轻松跳过拒马,在轻蔑的打了个响鼻后昂着头驮着自己的主人向城内奔去。
“好骑术!”
“好一个壮士!”
砰!
“好你娘了个头!”
小旗官一刀鞘抽去,瞪着眼骂骂咧咧的命令军士们移开了拒马,好让后方在先前勒马的信使通过。
几个信使也
没多说,只是呵斥了一句便进城了。
大名府内,总管衙门
笃!笃笃!
“进。”
“大人,冠州紧急军情!”
大名路总管毛宏硕抬眸看了来人一眼,问道:“冠州如何?”
来人连忙递上文书,接着说道:“宋军数万骑兵围住了冠州,步军人数不知!”
“嗯。”
毛宏硕挥了挥手,身旁的小吏上前接过文书并递给了他,毛宏硕拿着文书温言道:“此事我知晓了,你可自去。”
来人行礼,正准备告退。
“等等!”
来人的身体僵住,缓缓回身,行礼问道:“不知大人还有何事,小的那……”
“此事宣差大人是否知晓?”
毛宏硕拿着那份未开封的文书,冷冷的看着他,问道。
达鲁花赤,蒙古语,意为“镇守者”,汉译“宣差”。
“回…回大人的话,还未来得及禀告宣差大人!”
砰!
来人只觉一阵疾风扑面而来,接着便眼前一黑,随后那额上的疼痛和逐渐变红的视线告诉了来人,他刚被大名路总管毛宏硕大人的茶杯砸破了额头。
“你好大的胆子!”
面对毛宏硕的厉喝,来人连忙扑通跪下,磕头如捣蒜。
“大人饶命!小的猪油蒙了心,吃屎迷了眼,忘了此事,大人饶命……”
“来人!”
并不理会连连叩首的来人,毛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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