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中年何雨柱的妖孽人生

王继承跟李然俩人一路边说边聊，很快就来到了位于鼓楼大街上的泰麟家，然后直接走进了他家边上的熟食铺子。

刚一进店门儿，王继承就满脸贪恋的用力吸了几口气，然后就冲到柜台前面，迫不及待的指着柜台里面的熟食开始吆喝上了。

“吸溜～阿！就特么的是这个味儿，这么多年了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么特么的香，我在西北的时候做梦都想这一口。”

“那个～同志！麻烦您给我来个肘子，再来两条熏鱼，那个糖醋排骨也要一份，还有炸酥肉也称二斤。”

“那个～那个也要……对对对，还这个～这个您也给我称一点儿，这个骆驼肉就不要了吧，这玩意儿我大小儿就吃不惯。”

李然一看王继承买东西的架势，恨不得要把这个熟食铺给搬空了，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然后走上前去开口劝道：

“我说～你丫的还是少要点东西吧，今天晚上可就咱们俩人。”

“你丫的要那么多老多东西，就咱们俩肯定吃不完，而且现在天儿又那么热，这东西放一宿第二天全特么都得臭喽，你还是听我的少要点吧！”

“你要是嘴馋想吃肉，大不了明天我接着还请你就是了，没必要一次把自己撑死！我可不想大晚不晌的背着你丫去医院儿”

王继承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了看柜台上面自己点的东西，发现此时柜台上面都已经快堆成小山了，不由的咧嘴讪笑了一下说道：

“嘿嘿～点的是特么有点多哈！不过你不知道，我这是在西北给憋坏了，突然一下看到这么多好吃的东西有点控制不住。”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这些年哥们儿我在西北过得那叫一个苦啊！现在想起来我都想特么哭！”

“每天从早到晚干的都是体力活，分的那三十来斤口粮压根儿就不够一个月吃的。

“我们就只能漫山遍野的挖野菜，捡烂菜叶子，洗干净以后剁碎了，掺和进包谷面里做成糊糊吃。”

“别特么的说是吃口带荤腥的了，就他娘的连吃口细粮也得等到过年，农场给我们改善生活的时候，一人发俩个黑不溜秋的杂和面饽饽。”

“就这还特么得是年景好的时候，要是赶上年景不好，山上没有野菜，或者过冬的粮食没存够，那我们就特么只能扒榆树皮，磨成了粉然后做成吃的。”

“柱子～你知道么人饿急了是什么什么样儿么？那特么眼睛都是绿的，看着什么都特么想吃，恨不得连人肉我都想啃两口。”

“记得有一次我饿急了，实在找不到能吃的东西了，就跑去偷农场里喂牲口用的谷糠回来吃。”

“那几把玩意儿其实就是拿麦子皮，花生壳儿，玉米皮打碎了做的，吃完了当时是不饿了，结果拉不出屎来，差点把我给特么的胀死。”

“后来还是一个，跟我一起改造的咱们四九城儿老乡，看我可怜不忍心，拿小棍儿帮我掏出来的，这才救了我一命，要不哥们儿早就死在那了。”

“现在特么哥们儿好容易回来了，我今天就算是撑死，也得把这些东西吃个够！”

王继承说完眼角还有几滴泪水滑落，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估计要不是因为在熟食铺里，他能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一场。

王继承说的这些，李然压根儿就没有经历过，最多是后世的时候，从书籍或者是纪录片看到过相关的记录。

所以他李然体会不到王继承的苦难，但是从他那痛苦的表情上来看，李然知道王继承刚刚所表达的，远不及他实际经历的苦难。

因此李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要不就显得自己小气了，所以只得站在一边，看着王继承继续指挥着售货员往外拿东西。

虽然王继承刚刚说的话，还有展现的那个气势，全都是一副要把这个熟食铺给搬空了的架势。

但实际上，王继承多少还是听进了一些李然所说的话，后面只是少量的点了一些东西以后，就不在继续要了。

李然看王继承买够了，于是就掏兜准备上去交钱结账，没想到却被王继承一把给拦住了，然后就看到王继承一脸坏笑的对着李然开口说道：

“嘿嘿！打小你丫的就占我便宜，我嘴里含块儿糖，你丫都得扣出来嘬两口，出门玩儿去的时候更没见你丫掏过钱。”

“虽然如今哥们儿落魄了，远远比不得当年了，但是今儿个毕竟是咱们哥儿俩相隔多年再次相见的日子，所以这个例不能破，这顿饭还得是哥们儿我请你。”

李然听完这话，脑子里立马浮现了出自己小时候，把王继承按在地上从他嘴里抢糖吃的画面，虽然知道不是真的，但是也忍不住老脸一红，吭哧了半天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开口回怼道：

“嘿嘿～那特么的能怪我么？你说你丫的吃糖就特么好好的吃吧，不～！你丫非得在我面前嘚瑟。

“来回来去的吸溜不说，还把嘴吧唧的那叫一个响，弄的整个胡同儿都能听见，馋的我衣服都湿了，你说我能不抢你的么？”

“再说了～小时候咱们这一片儿就特么属你们家有钱，整个半条胡同儿全都是你们家的房不说，每个月还能领那么多的股息，你说我不花你的花谁的？”

“不过现在不是不一样了么，毕竟你们家现在……。”

李然说到这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因为眼前的这个王继承，早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少爷了。

他家祖上留下的那些家产，也全都在十年浩劫一开始的时候就被没收了，就连他人都被扣上了老右的帽子，送到大西北去改造到现在才回来，他现在提这个不是等于往人家伤口上撒盐么？于是连忙改口说道：

“那～那个我刚刚是一时口误，继承你千可万别介意阿！”

“我的意思是说，因为以前哥们儿穷所以才什么都蹭你的，可现如今哥们儿参加工作了有钱了，当然不能跟小时候一样了，所以今天这顿还是我来请你吧！”

与李然的满脸尴尬不同，王继承反而表现的非常平淡，听完李然的解释以后，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然后有些自嘲的说道：

“这特么有什么的阿！就我们家那点儿破事，整个南锣鼓巷有谁不知道？你不说也有别人说。”

“再说了～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我也早就想开了，这些年我受的罪，就当是我替我们家的老祖宗，给那些曾经被他们压迫过的劳动人民赎罪了。”

“而且今天我掏的这个钱，说到底还是应该算在你头上，我这也属于借花献佛！”

王继承说到这里，忍不住对着李然露出了一个颇为诡异的笑容，然后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大把钞票，点清了数目以后，直接拍在了柜台上面，大声的吆喝了一声。

“售货员～收钱！”

言语之间透露着无比的豪迈与兴奋，除此之外还有一丝丝发泄的味道，殊不知他这么一大声的吆喝，却把柜台里面的售货员吓了一大跳，当即眼神不善的瞪了他一眼，下意识的就准备开口骂人。

好在王继承今天买了许多东西，怎么算也是一个大客户，而且今天上班的售货员，是这家店铺的老人，早在公私合营前就在这里工作了，多少还保留着一些服务意识。

再加上王继承虽然个子不高，而且还有些沧桑，但是黝黑的肤色跟满手的老茧，无不说明这是个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人，身上的力气肯定小不了。

更何况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高马大，身材健硕的李然，这要是万一动起手来，那个售货员自知绝不是对手。

所以只是嘴唇动了动，但却并没有敢开口骂人，只是眼神不善的深撇了王继承一眼，然后阴沉着脸把钱收了。

此时的李然，正被王继承的那最后一句话搞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之间愣在了那里，既没有注意到售货员的异样，也没有继续跟王继承抢着结账，直到王继承拿回找钱，然后抱着一大堆的熟食昂首挺胸的走出熟食店，李然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快步跟了上去。

“哎～你丫的别走那么快啊！你刚刚说的话是特么什么意思？怎么特么的这钱就算在老子头上了？什么借花献佛？”

“到底什么意思你丫倒是说啊！”

李然冲出熟食店以后，快步追上了走在前面的王继承，满脸疑惑的追问起来。

“嘿嘿～现在保密！等晚上喝酒的时候我在告诉你，现在赶紧往家走，我这肚子都快造了反了。”

王继承听完李然的话，不但没有开口解释反而得意的笑了笑，然后一边催促李然，一边迈开大步往四合院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