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找死?还不赶紧蹲下!”号房铁门旁边有一道小小的四方形窗口,这时传来了一个声音。顾城听到也很快反应过来,赶紧蹲了下来,心脏剧烈跳动的同时他学会了高墙内生存第二个东西,蹲下。
蹲下,简简单单的动作,在看守所内却代表着服从,认输和放弃抵抗的意思。
果然高墙上的军人看到顾城蹲下后,就慢慢收起步枪后重新背在背上,开始在高墙上巡逻起来,顾城这时才发现那七八米高的墙上应该是做了个沟用来走人。
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伴随着一声刺耳的电铃声响起,锈迹斑斑的墨绿色小铁门缓缓的划开,压抑且狭小的号房内二十几道目光同时朝顾城这边看了过来。
“犯了什么事进来的?”昏暗的号房内,一个浑厚的嗓音问道。
顾城支撑着已经快要蹲麻痹的双腿艰难的站了起来,嘴里回着:“砍人。”
里面很快传来好几声嗤笑:“砍人?就你废物的样子能砍谁?”
顾城默然他并不想再提起这个事,可里面的几道目光逼视过来,沉默一会后他小声的答道:“我砍伤了丈母娘。”
“艹,你老婆给你偷人了?”伴随粗厚的嗓音一个人影从号房内跨了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满是痘印的圆脸,穿着紧身黑色背心个子不高胸肌却十分健壮,眼里闪着凶厉的光芒,最特别的是粗壮的右臂上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
顾城沉默,继续走进号房,眼睛看去右手边就是一个一米高度的水泥砖砌的蓄水池,往前则是一个小小不足七八平的四方天井,天井上面的天空则是被粗大的钢筋交错焊成一个个四角形的小格子,天井后面连接一道铁栏杆的栅栏门。
他看了一圈后,交错的粗大钢筋,布满锈迹的绿色铁门,狭小的方形房间,心想着这不就是一个稍大一点的方形笼子么?
顾城刚要抬脚往往里走,右臂纹着青龙的人目光注视过来同时嘴里斥道:“蹲下!没规没矩,小阿花去给他洗头。”说完双手环抱在胸口,眼睛继续盯着顾城。
“。。。。”顾城深吸一口气,无奈的继续蹲了下来。被叫做阿花的人则是一个瘦小的如猴子一样的年轻人,他姓花,所以号房的人都叫他小阿花,因为乖巧机灵号长就安排他在号房中做一些杂事。
小阿花从昏暗的号房内走了出来,他的身体有一点驼背加上又黑又瘦小的缘故,在顾城看来简直就是一只直立行走的猴子,只听他嘴里回应着:“好的,号长。”走到蹲在水池旁边的顾城身边,用塑料水瓢舀起一瓢水就对着顾城的脑袋浇了下去。
“好冰。”顾城蹲在地上,池子里的水特别的冰凉,一股寒气透过头皮直冲脑门,把他从浑噩的状态中浇了一个激灵,整个人也清醒了许多,强大的压迫感再度充满整个身心。
小阿花又舀起一瓢水继续朝着顾城的脑门浇了下去,同时身体稍微靠近顾城耳旁小声说:“那个是号长,也就是号房的老大,以后记得叫号长。”
原来那个人是这个牢房的号长,难怪别人都不开口就他先站了出来,顾城抬起头对小阿花投去感谢的目光。
“进去吧。”小阿花拿着一张破旧的毛巾递给了顾城,一股酸臭的怪味直冲鼻腔,在顾城看来这就是给他放在家里当抹布都不行,但是现在他还是说了声谢谢就接了过来,强忍着酸臭的怪味给自己擦拭脖子和脑袋。
过了一会后他站了起来走下天井中,呆呆的看着天空上一格格的昏暗天空,他并不知道自己要在这种鬼地方关多久,或许几个月?或许几年?或许一辈子?想到这里,一股酸楚涌了上来。ωww.xSZWω㈧.NēΤ
“发特么什么呆?还不滚进去,一会锁门了。”手臂纹身的号长先对顾城吼了一句,又朝着围观的几个人也骂了几声就朝号房内走了进去。
“快进来,一会就要锁门了。”小阿花拉了一下顾城示意他朝里面走去,原来每到晚上七点所有人都只能呆在号房内,第二道栅栏门都会自动锁上。
顾城回过神来,也跟着其他人往号房内走去。号房大概有七米多长的样子,宽度却不足三米,有两米宽还是大通铺的水泥床,床上铺这一层黄色的塑料地毯,看上去光滑且冰凉,但是却显得十分干净整洁。
剩下不足一米就是人走的过道。号房非常高,比一般的厂房还要高,他心里估摸了一下应该有两层楼的高度,铁门的上方挂着一个电视机,白色灰天花板中间吊着一个大吊扇,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的手摸着灰白且有些发黄的墙壁,注视着水泥地面,一股怪异的感觉充斥这他的内心,干净,对就是干净。监狱怎么会怎么干净?不管是粗水泥铺成的地面,还是上面铺了黄色硬塑料的大通铺都处处透露着怪异的干净。
顾城走了进去抬头看着高高的房顶,原来在天井边上还有一个巡视走廊,每个号房顶上都开了一个大大的窗户然后用铁栏杆焊死,这样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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