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从爹死后,爷爷已经很久没笑过了,我觉得这个事蛮让人意外的,嘻嘻,好玩!”
“嘿,那还扯啥,带路吧!”
张景萱展颜一笑,带着方景楠往后堂走去。三进的宅子其实也没多大,一道矮墙之后,有一间不大的小院,里面有一排三间小屋。
张景萱一指中间的小屋道:“喏,爷爷一般就在那屋待着。”
“嗯!”
见左右无人,方景楠大步而前,行锋几人襟立门口防止任何人进去。
哐啷!一声,方景楠一脚把房门踢开。
如此举动,吓得一旁的张景萱脑袋一缩,嘴巴张的老大,但眼眸中的笑意却满溢出来。
小屋内,灯光幽暗,一鼎香炉摆在厅中,上面正冒着淡香。张诚言坐在后边一个蒲团上闭目养神,见得方景楠进来,他微微张开眼,并无惊讶之色,“方把总?”
方景楠反手把门关上,盘腿坐在他对面。这是个干瘦的老者,旁边摆着根拐杖,弱不禁风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在睡梦中失去呼吸。
方景楠嘿笑道:“正是在下,请恕小的鲁莽,实在是有很多话不吐不快。”
“方把总如此爱管闲事么?”
张诚言语气淡淡的,不悲不愤,似乎连问责的感觉都没有,仅仅只是简单陈述了个事情。
方景楠被他一句话噎住,自己那么多不吐不快的话,可不就是闲话嘛。
不过方景楠岂会被他难倒,经历多番磨练的他已经不是刚来时,被一个乡下土财主碾压智商的人了。
方景楠摆出一脸悲哀神色,“如果说救民于暴乱之时,也算是多管闲事的话,那么身为一个武将,什么才不算闲事?”
方景楠心想,看你怎么接话,难道你还能说你族人的命都是贱物,死了无所谓不成。
哪知张诚言枯木般的眼眸看了看他,平缓地道:“你这般无礼的直撞而入,就是来与我辩论的么?”
呃……
方景楠再次语塞,这简直了,张诚言绝对是终结话题的高手,两句话,都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咱们就不能好好的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聊么。
方景楠当然不能说是来辩论的,可他也不能直接说,我是想拉你们张氏入伙的呀。
不过好在张诚言也没有催促的意思,他就那么盘腿坐在那,也没闭眼,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方景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眸也是麻木。
从他表情上根本判断不出其内心是什么情绪。
沉吟良久,方景楠道:“其实我这次过来拜访,是想与张氏合作,做一个马车买卖的。”
张诚言点了下头,道:“是那个新式马车么,萱儿与我讲解过了,确实是不错的物件,能赚不少钱。”就在方景楠心中暗喜时,他又道:“守仁不是答应与你同去操什了么,我也没允阻拦呐!”
三句话,三次终结!
方景楠心里有点抓狂了,看着枯坐在蒲团上的张诚言,他道:“张族长可是信佛?”他琢磨着用后世胡乱听来的段子试着忽悠一下。
哪知张诚言却是道:“我不信佛!”
“那你在蒲团打坐?”方景楠楞道。
“寻找一种敬畏之心,”张诚言道:“人失去了敬畏之心,行为便会出格,就好比你现在!”
好吧,拐着弯的在教育自己了。方景楠无语地苦笑,屋内再次陷入沉默,方景楠不停地在琢磨,怎样才能打破他的心防,让他重新唤起出世的心态呀。
当年刘备是怎么三顾茅庐请出诸葛亮出山的呢?
好像也没怎么样呀!
思索良久,方景楠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陈有富提议的事估计是搞不定了,他决定退而求其次,自己想要的怎么也得搞定。
方景楠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张诚言同不同意,抢他也要把张景萱抢走,管你那么多。
试探地,方景楠道:“这次过来,恰巧与景萱投缘,认了她为妹妹,听闻族长有意把家迁去乡野隐世不出,小的便想,景萱年幼,又是心思聪慧,看能否与仁叔一道,随我去大同府生活。”
“嗯,行!”张诚言竟是一口答应。
方景楠楞了楞,这么痛快,于是他接着道:“张氏子侄中有十八位英勇俊杰,也欲与我一同外出闯荡,不知族长能否通融?”
张诚言又是痛快地点头道:“嗯,行!”
咦,方景楠再次楞住,与陈有富待久了,可不是客气的人,立马打蛇随棍上,“既然张族长对后辈子侄如此上心,为何还要分家隐族避入乡野,牺牲后辈几代甚至十几代人的前途与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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