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夏抱住九月的肩膀,吻住他紧闭的唇,眼泪不知不觉的地在他的脸上,他眼睛缓缓睁开,手抓住倾夏的手腕,微微欠起身子,强忍着疼笑着说,倾夏,不是说再也不想见我了吗?
两人,相识在仲夏,相许在初秋,如今寒冬将至,倾夏一直以来期望的长久看似不能如愿。
她说爱与恨都是有关。
而倾夏就只愿意与九月有关。
倾夏看到他醒来,不只有多欢喜,笑眼含泪,终于她承认自己终归看不透人生。这一份回忆,且不是一两句能道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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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秋雨声真的让人悲伤,与夏天的狂风暴雨不一样,柔软,冰冷。
九月说你的眼影盛满了秋雨,让我心疼。
我说那是你心里有雨,与我无关。
那天,微醉,房间里只开了走廊灯,墙壁是凉的,他身体是热的,我的心温暾不知如何安放,我知道我们本不应该有任何发展,可他亲吻住我的耳根的时候,我想到的是这些年为什么从来不为自己的拥有而努力。我顺从地爱着,他的吻并不灼热,而是温热的透着清凉。我知道这个开始必然不会让人安生。可是九月硬朗的外形,结实的身体,还有温暖的呼吸让我不得不就范。
他说,你不要总想那么多,如果我不是你的,那天我们就不会见面。
我说我只是懒得给自己招惹麻烦。
他停顿一下,轻轻咬一口我的耳朵,又生怕咬疼很快放开了,然后把手用力地压在我的肩膀说,不要和我说这样的话,不要用满不在乎的口气谈我们的关系!他声音很轻,却穿进我心里。
我眼角竟不自觉的湿润了。我说:我哪有不在乎。我心里眼里全是你。说完我的眼泪滑倒耳根。
他用力地抱着,我把头低在他怀里。心里默默希望一切不要结束得太快。
九月,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吗。
怎么会不记得。你当时勉强装作开心。我想安慰,又知道你不想接受别人的同情。
九月,那么多女孩,为什么选我。
他故作傲娇说,那还不是我看出你最喜欢我。
我抿嘴笑笑,充满嫌弃。他把我的脸强扳着面对他说。你是天选,躲都躲不掉。
我咯咯地笑出声。心想一副少年模样,常常天公地道的讲话,也不知是怎样的家庭养成他这样。
想起见面那天还在伤情着上一段感情,为了个渣男放弃了原来的安稳生活下决心重新开始。
在那之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也会遇上那样狗血的事情,虽然也曾自命不凡,也曾幻想过自己是那肥皂剧中的女主角,但现实中一直安于平凡,喜欢琐琐碎碎,没有大喜大悲,按部就班地生活。
1初相识
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对着镜子,望着自己的样子,又心疼,又陌生。当天那惊艳又不堪的场面,我这种不经事的真的应付不来。一阵恶心。想起这些事是因为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一条短信。号码虽然陌生,文字皆是普通,可那语气,除了李肃还有谁。“倾夏,我就在楼下奶茶店等你,不来你会后悔一辈子。”
而我决定要去,也绝不是怕自己后悔一辈子,而是为我一个月来的阴暗,晦涩的生活画个句号。我虽不想自己多么骄傲高调的活,也不想被自卑和懦弱埋在这间出租屋里。况且明天就要去新租的公寓签合同,再不想和这里的人有任何关系。出门时随手带了辞职报告,辞去海岩公司的运营部经理位置,职位虽不高,公司规模也不入流,但是就喜欢这样人情冷暖都很真实的地方。与其说都是因为离开李肃,不如说是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吧。改变总要有割舍。
出门前给公司小助理桃桃打了个电话请她帮忙把我的私人物品整理一下。她早知道我的决定,也能听到她电话那头的不情愿,却也答应着。因为之前工作中一直都是有求必应的桃桃。
看着镜子里自己刚洗干净的脸,没什么颜色,为了不在他面前显得脆弱不堪,涂了口红提提气色。实在没有心情化妆,也实在不值得。
套了一件宽大的黑色风衣,直接出门了。
李肃就在之前一直爱坐的靠窗位置,跟之前的标准不同他只点了一杯水,另外桌面上的文件袋很显眼,我坐在他对面,说你找我什么事。
李肃说,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见我。
我说,哪来得这么自信。
他说因为我了解你啊,再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
我不屑地转过头,不想闲扯,说你有话快说。
他说,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多待会儿吗。
我不说话,他把文件袋推给我,我疑惑看他,他示意我打开袋子。我一只手撩起来看到里面的房产证和一沓纸。我说这是什么意思。
他说,我妈同意把你住的这套房过给我们用作婚房,里面还有车钥匙,只要你同意结婚,我现在就带你去办手续。之前的事是我不懂珍惜你,未来我会加倍补偿你,会………………
我感觉我再多听一句就会拿起那杯水泼在他脸上。但又何必呢,爱和恨都是有关。我现在不爱,也不恨了。从那天他带了一个女客户回“家”。
老人常说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工作中尚能保持理智去辨别真情假意,到了感情里,最好也要保持三分清醒吧。
然而此刻,我也看清楚他心里一直觉得我是因为他有着房东儿子这一层身份,才能对他倾心,才能同意他的表白跟他在一起。三年时间终究错付。大脑中闪现无数的词汇,想对他破口大骂,把他骂醒。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且我的内心还在想,也许我就是这样的人,贪图他的实用价值。不过现在,虽然和几年前一样我还是一无所有,但我也需要为自己保留住那一点点尊严。我起身要走,他着急地赶上一句,你哪里不满意,我们可以再谈。
我又坐回位置,心想,如果今天没有把话讲清楚,那之后他会一次又一次的修改他以为的诱饵,一次又一次的找我“谈判”。这不是我希望的,就连之后再收到他一条短信也不愿意,觉得恶心。
我说,这么说吧,如果在我知道你那些烂事儿之前,你这样说可能我不用考虑就答应你了,或者今天跟我说这话的人是另外一个人,不论品相素质,我都有可能认真地考虑,但是今天,是你,一个让我彻底失望的人,任何的条件也不能激起我的兴趣。你能理解吧。
李肃挠挠头发,抓狂的样子一如既往,说我都已经道歉了……
我再次起身,说了一句,请不要再和我有任何联系,房间里我的东西全部带走,你的你自己来收。
说完转身就走,没有给他再讲话的余地,他也从来不是那种能够追出来,或者大声喊住我的性格。三年前,是怎么和他在一起的,着实已经想不起来了,也就是我这个性格,喜欢平淡,喜欢低就,不爱高攀,没有宁缺毋滥的性格,就该挨这一份屈辱。心甘情愿。
离职手续还顺利,桃桃跟着我跑出来,把我们两个的合影拿给我。我把它放在纸箱里,说我会好好记得你哈,要加油哦。随时打电话给我。轻轻抱抱,潇洒离开。
搬家那天核对了带的东西看有没有遗漏或者拿错。发现一个蓝发带,不是我喜欢的样子。也不喜欢这种款式我把它拿出来放到梳妆镜前,内心没有波澜,我也算真的放下了,
告诉自己:倾夏,未来要开开心心。
东西不多,新家布置也很简单,一个人的生活,越省事越好。
面试的新公司也来通知了,下周入职,趁空档期回家住几天,充充电。
顺便分手的事情也该跟家里交代一下。哎~想个什么理由好呢,我不想让家人觉得女儿受欺负,更不想他们知道后问这问那。只能编一个理由,让他们不能不接受的那种。在他们心里为这段感情结个尾。
今天的路况不错,不到两小时到家,我妈有点意外,但还是习惯地问,夏夏回来啦。我说嗯。顺便告诉大家我要住几天。
寒暄几句进入正题,知道我分手,爸妈都很惊讶,不理解这么长时间怎么突然说分就分,我说他们公司出国深造名额给他了,我们商量之后意见不一致,就分了。我走进自己的房间,以分手为理由不想再说话,他们虽然没有再问,也是一脑门子问号。
我带上耳麦装作听不见窝进床里,莫名其妙地流泪。感觉在可怜自己。也感觉有爸妈在身边真好。
电话响了,是彤乐,小学六年,初中三年,一直在一起,后来他去了职高,分开的,我去了私立高中,但回来之后还是一对铁瓷儿。我拿起电话,她在那头说今晚有个局,我不想自己去,你陪我啊,我无奈笑笑,想着她的上一通电话肯定是我爸打过去的。这个局肯定也是临时硬组的。
我说好吧,想见见你。七点半吧。
她用他爸那张会所黑卡倒是顺手,每次带的人还不一样。我去也就是个蹭酒的
,不过这次有一个是初中同学何成誉,另一个就不认识了,彤乐说,你坐她旁边去,你俩互相认识一下。我对她这种要把我推销出去的行为习以为常。我浅笑着打招呼,他回我一个局促且礼貌地点头。我说我叫倾夏,沈倾夏。我叫九月,宋九月。我笑了,我说连格式都不改吗?
他说啊?
我说也不碍事,不过你们家这名字取得倒省事,哪个月生的就叫几月。
他说不是。
我感觉到他想讲故事,但我觉得还不到讲故事的时候。所以我没有追问,只说了哦。表示接受。
这个场合,我似乎表现的有点轻佻,是李肃的问题,让我不愿意再去花时间去了解任何一个男人。我觉得,都那样。说是放下了可他终归还是对我是有影响的。
朝他抬了一下手里的酒杯,大口喝了几口,他也喝了一些。
感觉这个小宋有点放不开。我说来了就好好玩,点首歌唱吧。
他看样子年纪比我小,但点的都是前几年的歌,有一首盛夏的果实,我和彤乐都喜欢的一首老歌。我说这个你也会。他说跟你名字差不多,我就点了。
我这会儿的感觉,怎么说呢,这孩子该不会对我有意思吧。呵呵,能这么想我挺惭愧。在职场里,很难看见这样眼睛里有光的男孩儿,我尴尬笑笑,觉得自己思想飞得有点远,暗暗地难为情了。
为了掩盖尴尬,我说啊,那你会的话我们一起呀。
他说好。
歌唱得倒很有味道,二十几岁的年纪,看着都沧桑了。
旁边两个都停下嘀嘀咕咕地讲话,安静听起来。彤乐说,这跟你绝配的位置我可以让给九月了。
这时候我看到成誉和彤乐两人手拉手还挎着肩膀,我忍不住八卦。我说你们两个什么情况,怎么没有听说啊。什么时候的事。
彤乐嘴硬甩开他手,说什么什么时候。
你别乱说。
我哈哈笑她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后来发现有点不合适,赶紧收住了。我说今天不招迟早也得招。
彤乐说,你别告诉你爸妈,我爸还不知道呢,你就得给我们保密。
我说好,那………
也想不起来有什么可以讹他一笔的。就没有说话,也是感觉到旁边的弟弟好像在看我。我也不好意思了。
后来他俩倒是不会为瞒着我而遮遮掩掩了,一曲一曲的情歌,撒得遍地狗粮。
我和九月陪着笑了又笑。
我说我困了,想回去,九月识趣地说那我和你一起走吧。
我看看他俩意犹未尽的样子,估计这个电灯泡也是难做,就说好,那我们先走一步。
会所距离家不远,也不太适合打车,刚刚喝了不少,想吹吹风,我说你怎么走,他问我。我说我家就在下一条街,转过去拐两个弯就是,自己走回去。他说顺路,不如一起。我说好。
一边走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在讲话,大多是我起头儿。
他回答得也很认真
路走起来时间不短,都从学校聊到工作了。心里还感激我这姐们儿,哪找来的知心弟弟,正符合我现在的心里空缺。安静,干净,慢慢地那种。嘿嘿。
我到家了,你还有多远,他说再往前走就到了,我说那你路上小心,他说那我还是看着你进去吧。我笑着不答话,招招手告别。心情愉悦地转身进了小区。
感觉他还在那,可我也不想回头。
之后就开始为入职准备了。
上班的前一天彤乐约我出来,只有我们两个,一起吃个饭,他说九月是他爸给他物色的相亲对象,可是不巧见面前一天成誉表白了,他也同意了。这九月也是奉命行事,彤乐也算坦诚,他们就成了朋友,我觉得这里彤乐在利用九月,每天带九月一起做幌子,和成誉约会。
我说你怎么这样对一个单纯的男生。你赶紧跟家里说清楚,别再霍霍人家了好吧。
彤乐说九月可不是什么单纯小男生,追她的女生可多了,只是他都不喜欢。而且我的事他都知道,他们俩一见如故,他也愿意帮忙打掩护,因为他也没有其他的应酬,怕是像彤乐这样一开口就是段子的女生他也很愿意交朋友吧。
我们又神侃了一阵子,她突然提起李肃,他说,跟他完全没可能了吗?我说我像那种能容忍被绿的人吗?别开玩笑。她说你决定了就好。我突然愣了几秒,然后哈哈大笑,我说你突然一本正经,好吓人。
我把新公司和新家地址留给彤乐。让她抽空过去陪我。她一个自由写手,每天无拘无束,后边还有他爸这个坚强后盾支持,目前的小烦恼估计就是和成誉的恋爱吧。
彤乐问,你看九月怎么样。我说什么怎么样,怎么会这么问,她含糊说,啊啊没什么,就是怕你寂寞。
我俩邪恶一笑。不了了之,我没有回答,也不想考虑有下一段感情。只希望一切如常,不要再惹什么是非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