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六早晨,我正睡得迷迷糊糊,手机响了。
摸索着抓起手机瞥了一眼,来电人显示为“盐疙瘩”,我没好气的接通电话:“干嘛啊这么早打电话,别以为熟我就不生气”
那头盐疙瘩的声音显得很激动:“耀哥,我发现一个超自然的东西,我家……”
我恶狠狠的骂了一句,挂断电话,又把头埋进被子里,刚刚做梦跟一个美女相谈甚欢,正到了交换微信的阶段,就被这厮扰了清梦,我得试试能不能补个回笼觉,做个电视连续梦。
可没等我的春梦第二集片头曲放完,手机又响了。我气急败坏的抓起手机:“你最好找到一个吵醒我睡觉的理由,不然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那边电话里盐疙瘩咽了口口水,一字一句的说道:“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来我刚搬的地方看看吧,如果来了之后你觉得我骗了你,晚上请你去东尚吃178的海鲜自助”。
东尚的海鲜自助味道还是不错的,据说最近又新增加了鲍鱼和北极贝。而且重点是盐疙瘩刚刚搬出去自己住,万一疯了也没个人看到,我还是去看看的好。想到这里,我爬起来洗漱。
盐疙瘩是我的发小,本名闫晶,他自己也不喜欢这个比较女性化的名字。于是就默许大家一直叫他的外号。他的父母都是本市三甲医院的医生,从小就耳濡目染的盐疙瘩对医院恨屋及乌,上大学时拒绝了父母极力推荐的医学院校,转而读了一个冷门的物流专业。毕业后一直没找到一份长期稳定的工作,也因此和父母经常爆发矛盾。就在十几天前,矛盾达到了白热化,盐疙瘩撂了句狠话,自己搬了出去。
我洗漱完毕,打了辆车,直奔盐疙瘩租的小区而去。
盐疙瘩租住的小区是一个位于郊区的老破小,我小心的低头穿过不知谁家晾晒的衣物,敲响了一扇锈迹斑斑的防盗门。门开了,一颗胡子邋遢的脑袋探了出来。
“我靠,你是躲在这做野人么?你多久不刮胡子了?多久不洗澡了?浑身上下一股馊味”。我小心的避开毛茸茸的盐疙瘩,迈步走了进去。
尽管早有准备,屋里的凌乱程度还是让我吃了一惊。吃过的方便面盒子摆满了客厅,摞起来连窗户都挡住了,密密麻麻的能有几百个。而距离上次我们给他搬家,不过才过去了10天而已。
“你是集合了一帮流浪汉在你家开泡面派对么?怎么会有这么多泡面盒子?”
盐疙瘩看了看我,欲言又止,只是吐出一句:“马上你就明白了”,说完转身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
没等我纳过闷来,盐疙瘩开门走了出来,递给了我一卷卫生纸。
我下意识的接过卫生纸,正要丢在他的脸上,忽然发现卫生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展开一看,原来是重复写的一句话:“2019年5月17号上午10:28,言午耀来访“。我抓住一头,迅速把纸展开,字写满了每一寸空白。
我愣在那里,只听见旁边盐疙瘩沙哑的声音:“这就是我在电话里要跟你说的事情,简单来说,我发现这个卫生间是个时间的房子,人在里面时间是和外界隔绝的,时间只在里面流逝。即使你在里面待了一个月,在外面看来,可能只过了一秒。”
我活动了一下脸上僵硬的肌肉,拼命挤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你小子不去医院干后勤,是想学刘谦变魔术?别说,表演的还不错,差点被你骗过去,这些纸是你提前准备好的对吧,挺下功夫啊!”
盐疙瘩一脸平静:“你随便说一句话,我进去卫生间一秒钟,出来时照样写满一卷纸”
“好啊,这次你就写’中午我请你吃龙虾!’”。
盐疙瘩二话没说,转身又走进了卫生间,门刚关上就又开了,像之前一样,手里又拿着一卷厚厚的卫生纸,走了出来。
没等我接过那卷卫生纸,我已经相信了他说的话,因为我忽然发现,盐疙瘩脸上的胡子比我刚进门时又变长了很多。我大脑一片空白,机械的接过那卷写的乌黑的纸,上面写满了“中午我请你吃龙虾”,一个字不差。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大脑才重新启动完毕。艰难的迈出脚,走进了面前的卫生间。
这是一件看起来很普通的卫生间,很有年头,没有窗子。墙上老式的白色瓷砖已经变得昏黄不明,马桶上布满锈迹,马桶旁边摆着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放着几个吃过的泡面盒子。
我看向站在客厅里的盐疙瘩,问道:“只要待在这里面就可以?”
盐疙瘩回答:“把门关上就可以,门一关好像立刻到达了另一个世界,门外的一切声音都听不到了,安静到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血液在血管中流动的声音。”
我关上门,坐在椅子上,盯着手上的手表,开始计时5分钟。这五分钟显得无比漫长,不同的是,我能隐约听到隔壁或者楼上小孩子的哭声,以及客厅里盐疙瘩的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啪叽啪叽”的声音。
5分钟后,我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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