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九年。
关外苍茫黑土,势力错综复杂。
轰轰烈烈的变革后,列强反而变本加厉,每日每夜盘算着如何鲸吞富饶的关东。
作为实控关东三省的首领,刚刚搬到新家大青楼的张雨亭,心情却很糟糕。
看着面前的嫡长子张小六,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还深藏着难以察觉的浓浓慈爱。
“你当你爹这奉天督军当得舒坦?”
“三头六面,四角八方,但凡有点实力的都想给老子出难题,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遇到沟沟坎坎,你得跟老子一起担当,于家的闺女必须做我老张家的儿媳妇。”
大儿子张小六自小就叛逆。
更不要说被包办婚姻这种迂腐观念所掌控。
少不了的跟张雨亭互怼起来。
而桌旁,受宠的五姨太连连翻着白眼。
暗想这爷俩肯定是前世的冤家,有话从来都不会好好说。
倒是小了几岁的老二学茗,更能讨老爷子欢心。
只可惜不是嫡长子啊。
正当争吵之时。
张雨亭的副官,喜顺快步走进厅内。
脸色极为难看,就跟被绿了千八百次似的。
“慌什么,天塌不下来。”张雨亭随意摆了摆手。
喜顺赶紧躬身上前。
“牛庄附近脚盆军忽然异动,现已集结了一个师团兵力,并且还在增多。”
本来还悠闲的气氛,顿时急转直下。
有句话说得好。
不来关外,不知炎黄之大。
不来关外,不知炎黄之富。
不来关外,不知炎黄之危。
从中可以看出,这个时代的黑土地上,不光富有,而且形势及其复杂。
关内各方势力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斗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多少精力管理关外。
即便有精力,也没那个能力。
从旗人政权晚期到更迭日月之初,对列强妥协出卖了不知多少利益。
最具标志性的,就是横纵关东的两条铁路。
由北至南的南满道,由脚盆鸡控制。
由西向东的中东路,由毛熊控制。
铁道两旁皆有护路军武装,每个车站相当于人家的国土,可谓丧权辱国的典范。
但张雨亭也没办法,夹杂在两大列强之间,每天都如履薄冰。
能不继续让那帮狗曰的占便宜就不错了,收回权益那是想都别想。
也正因此,数千脚盆军忽然异动,实在是了不得的大事。
“不会是脚盆鸡要动手了吧?他们军力虽强,可毕竟跟毛熊大战结束没几年,哪能这么快恢复元气?”
张小六满眼惊骇。
虽说是个人就知道脚盆鸡对关东不安好心,但这么快就动手,跟疯了没什么区别。
要知现如今奉军有近二十万,真打起来,脚盆鸡并不占绝对优势。
“目标是哪里?”
张雨亭面上没有丝毫慌乱。
所谓心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也。
单说这个心态,就当得上一方诸侯。
喜顺沉声回答道:“脚盆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开拔,目标正是我们奉天省城。”
嘶——
五姨太倒吸凉气,只觉得头皮发麻。
想着自家爷们刚当上督军省长没几天,咋就天降大祸了。
砰!
张雨亭拍案而起。
“他妈了个巴子,小东洋少用他那大鸟吓寡妇,真当我老张是泥捏的?”
“去,电令张辅臣,让他的卫队旅即刻集结。”
随即抄起配枪大踏步向外走。
奈何喜顺一个箭步抱住了张雨亭。
“大帅,大帅您先冷静,我来之前听到些传言,想着脚盆军应该不是真要动手!”
“传言?什么传言?”张雨亭一头雾水。
喜顺随即附耳道:“是有一段南满铁路的铁轨被扒了,后来安在了毛子的中东路上....”
张雨亭愣了愣,“怪不得昨天黑省传信,说扎兰屯那边毛子和脚盆鸡打起来了,连重炮都往上拉,可狗曰的来找我老张的茬干什么?”
喜顺苦笑不已,“据说,扒铁轨的正是前段时间出外游玩的二公子,空手套白狼在毛子那边没少赚。”
“什么!?”
.....
作为始作俑者。
张学茗此刻正在鞍山。
打娘胎里落地,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穿越者。
在清楚明白深处什么样的环境后,张学茗选择暂时蛰伏。
毕竟前几年便宜老爹还没有彻底得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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