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唐初,李唐当兴,西北之地经历了一场场血雨腥风之后,彻底沦为了胡汉交锋的前沿阵地,东西突厥也在伺机而动,意图染指河西之地。
时代造英雄,有诸多侠客为消除匪患和伸张正义挺身而出,一代传奇的师徒侠客从此伴随着李唐走向武力的巅峰。
一路披荆斩棘,平匪患,除乱党,饮马漠北,用侠客的豪情永镇龙城圣地,封禁恶魔之眼!
标签:雨腥风
不等薛宝龙手中飞镖出手,关魁却一筷子将其飞镖死死夹住。
“胡闹!他只是去报信的,有什么错?”
关魁这才算真正见识了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薛家动辄起来就要杀人的老传统,薛宝龙是一点都没有遗忘。
眼看这薛宝龙似乎还心有不甘,关魁只能好言相劝。
“就算我求你了,别再滥杀无辜了,行嘛!今时不同以往,收敛收敛你们薛家这暴脾气吧!”
这把薛宝龙怼的是有些无地自容,一时都不好意思抬头。
说着,关魁就赶快拽着两人往树林里躲了躲,眼睁睁的看着奔驰的马屁从他们面前不远处跑过。
“看这架势,的确是挺急!”
关魁看着远去的马匹,这也道出了自己的无奈。
“我昨晚本就只是想象征性的惩罚他们一下,根本没有杀他们之心,可那老两口明知有错在先,还想置我于死地,我要是再不耍点手段,他们一定会认为我关某人就是纸糊的,不值一提!”
毕竟是对田横之死或多或少的怀有愧疚之心,薛仁姗似乎也相当解气。
“这样也好,也算是咱们为田横一家人出了这口恶气!”
关魁轻叹了一声,“是啊!我是用他们自己现成做的饭菜,用他们自己酿的酒,送他们上路的,这一晚上下来,别提有多煎熬!”
薛宝龙也猜出了个大概,笑着指了指关魁,“看这情形,你肯定是在人家门口没少蹲点!”
“这种人不值得同情,他们这是罪有应得!”
“我也是这么想的!”
几个人相视一笑,也终于卸下了心中的包袱。
不知等了多久,从村里突然跑过来一个小孩,屁颠屁颠的手里拿着一封书信。
这孩子嘴很甜,上来就把书信递到关魁的手中,“大侠叔叔!”
关魁顺着孩子目光的方向看去,是田兴正站在一处高岗上,对着他示意性的点了点头。
关魁接过书信,目视着孩子快乐的离去,这时,薛仁姗这才探过头来,“他是谁啊?”
“田青的二弟,也就是田横的二哥!”
“书信里写了什么?”
关魁抚摸了一下薛仁姗的长发,然后就当面打开了书信,信中赫然写着:我青弟半个时辰内必到,但实非一人而来,还望关兄慎重行事!
薛仁姗一阵狐疑,“他怎么会对你说这些?”
“不用对此人有所怀疑,这个田兴我多少是有所了解的,他在李懋将军的麾下已有些年月了,其为人行事还是比较正派的!”
薛宝龙却不这样认为,“我看不见得!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此人到底出于何种居心,的确让人匪夷所思!”
关魁将信当场撕碎,“管不了这么多了,眼下田青既然不是孤身一人而来,那就让他们尽管来吧!难道我关某人会怕他们不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关大侠好气魄!”
对于薛宝龙的不吝之词,关魁却似乎根本不感冒。
“眼下无非就两种可能,一种是请来了江湖中人,这种情况自然好对付,那一切就按江湖规矩办事!另一种则可能是搬来了官府的人,这就有点棘手了,毕竟上边有王法压着,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情形!”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在目前来看,也只有单挑和群殴之分,不过有句不爱听的话,真正的高手是不需要别人的帮忙,而这自然得排除特殊情况。
而要是按江湖的规矩解决与官府的矛盾,那几乎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薛宝龙是个过来人,关魁能对他分析眼下的情形,自然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关大侠的意思是?”
关魁目光坚定的盯着前方,“你带着仁姗暂避观望,我倒要看看这田青还能耍出什么新花样来!”
薛仁姗突然从身后一把抱住关魁,“你这是又要赶我走?”
关魁和薛宝龙对视了一眼,薛宝龙能从关魁眼中看出一股杀气,他清楚的知道了此刻的关魁是十分认真的,于是主动上手拉开了薛仁姗。
“四小姐!咱们不走,就在远处静静看着,行嘛?别再闹了,免得让关大侠分神!”
薛仁姗虽有不舍,但还是听从了薛宝龙的建议,与其退到了一处石块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薛仁姗的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宝龙叔!你说这真要是如关大哥口中所说,田青真的搬来了衙门的人,这又该如何收场?”
“四小姐!这种事,关大侠心中自有分寸,你就不用费心了!”
薛仁姗急得在原地打转,“这让我怎么放心的下,关大哥也知道今时不同以往,杀戮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的!”
以前是生逢乱世,那是没有人管,现在这个地界已经趋于太平,朝廷自然不能让个人威望凌驾于王法之上。
所以,想治你们这些目空一切,犹如法外狂徒的剑客,朝廷只要愿意,他就可以有一万种理由置你于死地,历朝历代皆是如此,故而和平时期,许多行侠之士,皆会显得非常的谨慎,以免触碰到朝廷的逆鳞。
历史上的诸多大侠客,就给关魁提供了血淋淋的先例。
关魁手持长剑,横立在路中间,任凭多大的风沙吹过,整个身体却犹如一根定海针神般岿然不动。
“这到底该怎么办?大将军又不巧回了金城…”
这个时候的薛宝龙,却只是旁若无人的走开了,将自己的马匹牵到了一条小道的路口。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一阵大风袭过,关魁面前同时出现了三位刀客,这一看就是为田青打头阵来了。
三人手持快刀,行至离关魁十几米远,便纷纷摆开一副目中无人的架势。
薛仁姗看着心头一紧,“这怎么一下就来了三个人?”
“这肯定是田青花重金请的江湖刀客!”
“那关大哥岂不会很危险?”
说着,薛仁姗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过去,却被薛宝龙拽了回来。
“傻丫头!关魁的武艺在整个西北谁人不知,就他们三个根本不是对手!”
听了这话,薛仁姗紧张的心才有所缓解。
“那这三个人都是什么来路?”
薛宝龙仔细观察了片刻,这才一一道来。
“中间蓬头垢面的那个人,被称之为蓬面客,听说以前是个打杂的和尚,这些年闹饥荒,寺庙不好混了,也不知在哪学的那三脚猫的刀法,一直活跃在张掖武威这一带苟且度日,不过最近几年,暴民少了,似乎还混得有滋有味的!”
蓬头客原名是孟子义,本是个落发为僧的和尚,但西北灾情的几年时间里,百姓都没有吃穿,哪还有人顾及得了寺庙的死活,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续发,整日游荡在西北的大街上,借着刀客之名,为自己混口饭吃。
这就有了张掖街头戏谑他的童语:不义和尚来做客,酒肉照常不给钱,西北人称蓬头客,张掖街角挂刀名。
“那另外两位呢?”
“其他两个人都是外族人,一个叫快刀胡,是个胡人,跟我们多少打过交道,还算有点交情;另一个叫回鹘徒,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伊斯兰回族信徒,这两个人功夫也都那样,不是特别好,但也个个都是快刀手,丝毫怠慢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