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想她是个高中生,长相又可以,想要个高价,把她姐亏的捞一捞,现在可好,不但赚不到一点,连老本都没搞上来。
哼!我就知道这个小臊鬼不填枉人,从小把她弄死多好,你非要留着她不可,要是早把她活埋了,也省得我操心费钱地把她养大,也省得惹我生气、给我丢脸,他农世通也不会捡到这个大便宜。
石道梅听着卜学仁骂骂唧唧地数落,她又想起了大女儿卜月雯的惨死,由不得地伤心起来。
她暗暗地落泪,同时也更恨卜学仁:月雯不就是不愿嫁给那个大她二十多岁“老板”吗?你不但骂得她狗血喷头,还照死的打她、踢她;你打她两下也没啥大关系,千不该万不该朝她档里踢。要不然,她咋会出去打工?这不是你的罪过?
石道梅越想越气,实在憋不过去,就哽咽着说:“那你,也不能拿自己的亲骨肉不当人,把闺女当牲口去卖呀!”
“你知道你娘的臭穴是横长还是竖长的!”卜学仁又开始恶骂:
“啥叫当牲口卖?从东头到西头,从南头到北头,你挨家挨户地问一问,谁家的闺女是没要钱白送的?那家没要彩礼?少则几千,多则上万,有一家不要钱的吗?除非是‘换亲’。
“别的不说,你娶媳妇没花钱?狗日的月涛现在能在我面前说大话了,他娶个老婆前前后后花我七八千!
“妈拉个臭穴,在柯季村就我卜学仁该倒霉吗?我就不信这个邪!
“月娥呀月娥,你要让我落了空,我也让你跟你姐一样,变成一把骨灰!反正不就是抵命嘛!我也活够了。不过,我死也要先拉上个垫背的!”
石道梅虽然不敢在卜学仁跟前讲话了,但是她可以无拘无束地想:
这回我是完了,他肯定要先把我害死,我的命咋这样苦哟!
不过,他说的话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呀!如今社会就是这个样:养儿子赔本,养闺女赚钱。要不然那些人贩子咋就一个个地往这里带女人呢?光俺们村不就好几个吗?一个一只眼的蛮丫头还要4000块钱呢!
月娥呀!你的心也太高了,只想着自己的幸福,咋不惦着我们受苦?
话又说回来,咋能怪孩子呢?她也是个苦命啊!要是从小就到她大伯家去有多好,不知道嫂子是咋想的,你要个闺女领着有啥不好?现在不也能……
唉!讲来讲去,还是你这个当老子的太不作局了,你要是好好劳动,好好过日子,闺女们也不至于这样。你自己不正经,孩子们也不拿你当父亲,怪谁?
你没有脑子吗?也不想一想,全村和你般大般小的,哪个不比你卜学仁强,有几个去坐过牢?有谁像你混成这个穷样子?
唉!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我的命苦哇!苦就苦在我那个无能的父亲手里,要不是他,我哪能受这个罪?
石道梅回味着自己一生的遭遇,也想让女儿找个顺心如意的丈夫,起码不会像自己这样在水火中过日子吧!虽说……
卜学仁骂累了之后,又把卜月娥不来家的责任完全归结在农世通身上:
只要他松手,季霞能咋样?你农世通和季霞要是不干涉,她一个小丫头能蹦到哪里去?我找人绑也把她绑回来,别说其他人,就是村长他也不敢怎么着我。
啥民主?啥法制?天天穷咋唬,能管住谁家不打老婆,不打孩子?
现在的政府也真是的,当官的贪污腐败、买官卖爵管不了,社会上的偷抢扒拿、坑蒙拐骗管不住,又管起老百姓的家务事来了。这“合法权宜”,那“合法保障”,真是没事找事。
王八蛋农世通和季霞都有神经病,你们管我家的事弄啥?就算农世通这个老混蛋想得到好处,你季霞能得到啥好处?月娥又不是大男人。
骂归骂,恨归恨,卜学仁也不是没脑子,他也不得不承认现实。
现在,既然你农世通对过去的事表示“对不起,请原谅”了,我卜学仁也不是死板一块,我也想“过好晚年”,那就看你农世通的诚意了。
为啥到现在还不找我谈谈呢?你一天到晚就那么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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