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笑了,从她的表情看的出来,这妮子在说笑,只是如此也罢,正好可以让她见识一下。
向那设摊的年纪约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书生道:“给我一贯钱,我替你写一幅字!”
那书生长相颇为傲伟,但仍旧被陆逊突如其来的一句搞的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也不起身,就靠在竹子上,嘴上嘲讽道:“你莫不是疯了?”
小乔对于陆逊的做法虽有些不解,可也知道陆逊的才气,那几首诗词可谓世间少有,那纸帛上的字体也是飘逸锋锐,扬州也鲜有堪比之作。
给这人儿写,岂不是摊主有福了?又怎么能说他疯了呢?
小乔急着想要替心上人解释,被陆逊抬手拦住了。
他淡淡微笑道:“我一幅字最少要值十贯铜钱,你难道想放过这个挣钱的大好良机?”
那书生见陆逊言辞清晰显然神志正常,双眉竖了起来,可下一秒却又放了下去。
只因他想起了一起往事。
书生不说话,而是细细打量了陆逊一眼。
这眉目之间,与那位颇为相似。
只是……
“可惜,你不是他……”书生突然叹息一声。
旋即道:“休在我这里惹事,赶紧走吧你!”
说完身子又靠回竹子上了。
虽说中年书生闭目养神,可这坊市中,文人之间明争暗斗之事也很常见。尤其是在陆氏会馆之外做书画营生的至少有百家之多,彼此之间勾心斗角的事情几乎每日都会生。
那书生这一声大喝把周围的摊主全部都吸引到这边来。
陆逊和小乔被所有人围在垓心顿时成了众矢之的。
“哟,这不是祢正平嘛,竟然还有人敢在他这里闹事?”
“说不准是那祢衡挑起来的呢?”
“也是,就他那性子,也没有几个受得了他。”
“诶,你们没听到啊,这少年说要给祢正平写字,让祢正平给他钱。”
“莫不是疯了吧?祢衡这才气,除去当初马家那位,谁还敢这般与他说话?”
小乔从未经历过如此的阵势,芳心不免惊惶道:“陆公子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
陆逊不为周围的形势所动,而是指着书摊上最为出色的一幅字问道:“若在下没有看错上面标得可是铜钱两贯?”
那祢衡也没有回头看,就知道少年指的是哪幅。
他打了个哈欠,然后道:“莫不是没带招子?”
陆逊也没有在意,哈哈大笑了一声,目光中充满了不屑大声品评道:“这幅字中锋圆润飘逸多姿应该也算得上是佳作。”
那祢衡听他这样说脸上的神情稍稍缓和,可是陆逊话锋一转又道:“可惜的是书者过于追求变化字里行间到处充满了痞气!”
那祢衡一张面孔瞬间冷了下来,哼了一声道:“你懂些什么休要在这里妄加评论。”
小乔气的娇颜绷紧,站前一步,娇斥道:“我看你才是不懂的那人!陆公子的才学要胜过你数倍!”
说着就指向摊子上的那几幅字,“这字里行间的脾气就是我一个女儿家也看的明白,你一个书写之人又有何妄言?”
这妮子……
陆逊不做声响的上前一步,来到她身后,轻轻拍了下她的小脑袋。
“哎哟!”
小乔捂着脑袋娇哼一声。
“女孩子家,少与人家吵架。”
“这人不是看不起你嘛!人家是在替你出头!”
陆逊摸了摸她的头,微笑道:“这种时候就应该相信你的男人,能够解决。”
被大庭广众之下称呼“你的男人”,使得小乔不禁有些脸蛋绯红,低着头嘟囔着:“什么你的男人呀……”
声音太小的缘故,陆逊也没有听见,他则是对着摊子笑道:“书者有三种境界——见山是山、见水是水是谓‘无我之境’,借古人规矩开自己之生面是谓‘有我之境’,我顺笔性、笔顺我势才是真正的‘忘我之境’!”
说到这里,周围懂得书法的文人雅士不由得频频点头,他们对这个少年的见解深表赞同,以他的说法,这祢衡似乎是达不全这三种。
那祢衡冷哼一声,犹不服气:“你个黄毛小子,就能做到了?”
知道他已经在不觉间进入了自己设计的圈套,陆逊微微笑道:“在下对于书法之道也算略通一二还请诸位指点!”
周围人齐声叫好,当然其中有真心想看陆逊写字的,也有存心起哄的。这祢衡自从来了江南之地,这生意便是在整条书画街是最好的,周围这些同行见着有人主动想挫他的锐气,自然求之不得。
早有两名好事之人拉来了画案,陆逊让小乔把笔墨纸砚逐一的摆放在案上。众人散开在他的周围站成了一个圆圈,只等看他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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