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家家户户都在做晚餐了。
大年初一，晚餐一般都还挺讲究的，至少得有半只鸡，还有三十晚上剩下的鱼啥的。
再来点青菜意思一下。
所以大院里飘满了香味儿。
只不过，香味儿比较浓郁的，就是易中海家。
他们家肯定炖鸡了。
一闻就是小鸡炖蘑菇的味儿。
挺香。
困难一点的家庭都吃不到鸡肉。
后院聋老太太家的味儿也挺正，那是因为傻柱在她家过年呢，带着妹妹一起跟聋老太太吃晚饭。
傻柱好歹是个厨师。
手艺还是不错的。
其他家像二|大爷刘海中家，三|大爷阎埠贵家，晚饭也就一般般，有个肉菜点缀一下就行了。
反倒是许大茂这种单身狗吃的更好一点。
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贾家也不错。
从易中海那儿讹了一百块钱，所以过年的时候炖了一整只鸡，可把贾东旭给馋坏了。
本来晚饭正猫家里啃鸡腿呢。
吃着吃着，突然听到院子里有异响。
听着像是隔壁陈平家在弄什么东西。
贾东旭连忙用碗盛了点鸡汤，拎着一个鸡大腿就冲出去了，任凭身后贾张氏怎么喊都没停下。
外面。
天寒地冻的。
大院里挺亮堂。
家家门前都挂上了红灯笼，里面点着蜡烛。
贾东旭一出来就看到陈平在自家门口竖了个炉筒子，正在那儿架设烟筒管道呢。
这是干啥？
要在外面炒菜啊？
别人家都快吃完了，他们家才吃啊？
贾东旭看着一直在旁边帮忙的秦淮茹，心里痒痒的，总想凑过去说两句话。
但是一看到陈平就腿肚子抽筋。
上次都被磕飞一颗大门牙了。
现在说话还漏风呢。
可有些人就是贱，越是得不到就越想撩闲。
贾东旭一边啃着鸡腿，一边瞄着秦淮茹，突然大声打了招呼：“你们还没吃饭那？”
陈平和秦淮茹谁也没理他。
尴尬！
贾东旭脸上有点挂不住，撇嘴自言自语道：“没爹没妈，没人管家。咱有现成的鸡腿吃。哼，神气什么？”
“呦，贾东旭，吃鸡腿那？”
突然，身后传来了傻柱的声音。
他们在聋老太太家也吃完饭了。
所以傻柱带着妹妹出来透透气，结果就看到贾东旭冻的跟小鸡子似的还在那儿瞄人家秦淮茹呢。
贾东旭回头看了傻柱一眼，也没理他。
傻柱跟妹妹何雨水走进中院，看到了陈平在鼓捣炉子。
“呦，我说陈平，你大过年的怎么跑外面来上灶了？你这是想请大家吃饭啊，还是家里的灶都不够你折腾了？”
傻柱双手拢在袖管里，凑过去问了一句。
“说了你也不懂。”
陈平随口回了一句。
“我不懂？”
傻柱顿时瞪大了眼睛，笑道：“陈平，不是我吹啊。你要说别的花花肠子我不懂，行。但你要说上灶这事我不懂，那你可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陈平斜睨了他一眼。
“我……我这是比喻，一种修辞手法知道不？”
“你还懂修辞手法？”
“我妹教我的。别瞧不起人啊，我妹妹可是一直在上学呢。有文化，不像你，都没上过学。”
傻柱拍了拍身旁何雨水的脑袋。
何雨水没好气的挡开了他的手，低声嘟囔道：“别瞎吹了，你咋知道人家陈平哥没上过学。没上学能当上六级电工啊，啥也不懂。”
“嘿，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去去，别搂着我，男女有别。”
何雨水用力推开傻柱，绕到了另外一侧，专注的看着陈平在摆弄那些炉筒子。
她对陈平充满了好奇心。
但是一直不敢开口跟人家说话。
小女孩儿已经十几岁了。
正是青春懵懂，情窦初开的时候。
这大院里，来来回回见过的这些人里，只有陈平会让她有种害羞和心跳加速的感觉。
已经很长时间了。
但是她没跟任何人说过。
反正每天回家都能看到陈平。
偷偷看两眼就行了。
现在，人家都有对象了，更不能多想了。
其实何雨水不懂，这种感觉越是压抑，爆发起来就越是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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