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用马车把庞铁嘴儿送回了家,回到了屋里。
坐在炕沿上,嘴里叼着烟袋,正在抽烟的太奶说了话:
“你咋把老庞头给送回去了,我那会儿去三小子那屋了,那不还搁炕上趴着吗,和往常一样,也没看好啊,他咋还走了呢。”
“不走咋地,人家说了看不了,说三小子身上那条长虫太邪乎了,他家的仙打不过人家,让人家给打受伤了,跑回家去了。
让我在找厉害点的人给看看。还告唤(告诉)我越快越好。
说三小子和他身上那条长虫串精了,不撒愣(马上)找人看,过几天都得被她祸害死。
他说的容易,这一时半会儿,让我上哪找厉害人儿去,真他妈愁死人了。”
“你说这个败家玩愣,平白无故地咋就缠上三小子了呢,也没惹呼着她啊,她咋还出来祸害上人了。”
“谁说没惹呼着啊,还不是怨三小子自个儿。
你说你没啥事,上西小庙那撒啥尿啊,哪不能撒,你要是不把尿浇到人家身上,人家能找上你呀。
唉,啥事都是该着(凑巧),事都出了,这会儿说啥也不赶趟了。还是寻思寻思去哪找看虚病的人儿吧。”
“这可咋整啊,这不坑人呢吗,啥人能扛住她这么祸害啊。
我说三小子咋从得上病,就不搭理他媳妇了呢,一句话也不和他媳妇说,敢情(原来)都是她使的坏。
三小子真要是被她给祸害死了,扔下家里孤儿寡母的,这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我这是造了啥孽啊,这事咋让我摊上了。”太奶说完在那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
“你可别搁那旮嗒哭了,哭的我心忙搅乱地。这不还没咋地儿吗,你在那嚎啥丧啊。别让三媳妇听着了,她还不知道这些事呢。”
太奶止住了哭声,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眉头紧锁,在那抽了几口烟。
心里猛然间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事,急忙和太爷说:
“我呼啦想起来了,昨个儿我和你说的,前两年,村东头李二嘎子媳妇不是得邪病了吗,不知道给他媳妇看好病的那人儿,是哪个堡子的了,你去他家打听打听。
二嘎子媳妇和咱三小子一样,他俩都是搁西小庙那旮嗒得的病,二嘎子媳妇他都给看好了,咱三小子差不离(差不多)也能给看好。”
“我这就赶马车去二嘎子家问问,那人要是离咱堡子近啊,我就直接用马车把他接来。”
“嗯,那你沙愣(赶紧)去吧,我在上三小子那屋看看。”
太爷赶着马车来到李二嘎子家。
“二嘎子在家没?”
“在家呢。”二嘎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老王二舅啊,你这是搁哪来呀,今个儿咋这么闲着呢,快进屋,快进屋。”二嘎子把太爷让进了屋里。
“来,二舅,快坐炕上。还没吃晌午饭吧,今个儿在这儿吃。
你外甥媳妇去我妈那儿了,一会儿回来让他整点饭,在掂对两菜儿,咱爷俩喝两盅。”
“今个儿不行,等哪天有功地,咱爷俩再喝。二舅今个儿来,找你有点事。”
“找我有啥事你说,二舅。”
“这不是吗,咱家你三兄弟,前几天闹病了。
王郎中看完给开的方子,在县里抓了几副汤药,喝了好几天了也没见好。
这两天还有点犯邪劲了,你二舅妈说得的是邪病。
我就赶马车,把许家岗子庞铁嘴儿接家来了,给你三兄弟瞧病。
到这儿俩人伸手一比划,他家的仙,打不过你三兄弟身上的那条长虫,还被人家给打受伤了。
庞铁嘴儿告唤我他整不了,说你三兄弟身上那条长虫太邪乎了,让我找个厉害点的人儿在看看。
我就想起你来了。前两年你家我外甥媳妇,不是得过邪病吗,不知道你搁哪堡子找的人儿,把外甥媳妇病看好的。
我寻思找这个人儿,给咱家你三兄弟看看。我今个儿来就是打听打听这个事。”
“你问看病那老头啊,他姓肖,在咱堡子东南“肖家坨子”住,离咱这也就二十来里地吧。
你到那堡子一打听“肖三黑”没有不知道的。
这是别人给他起的外号,一个是他人长的黑。
再一个就是嘴黑。不管当着多少人儿的面,把你干的缺德事,从头到尾都给你抖了出来,看出来啥说啥,说话从来不掖着藏着的。
最后儿一个就是手黑。他要是逮着那些磨人的,祸害人的,黄皮子,豆触子,长虫啥的,往死里收拾。
听他们堡子人说,道边上那些长虫,黄皮子看着他,吓得都像没脉了似的,在那儿旮嗒一动不敢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就这么地(就这样),别人给他起了这么个外号。
真名叫啥我也不知道,你到那堡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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