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诡异的书,其间无字却阐述着罪恶,游荡着的怪物在上拓印下诅咒。
自相矛盾的讯息,危机四溢的提醒,
读者,你是选择查明真相还是作壁上观?
谨记!此书非活死人不得阅览,不是你找到了诡书,而是诡书选择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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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真冷啊。”男人依着山石,叹息竟带出些许白气,眼下正是初秋时分,又是在傍晚山里,浅睡初醒,仅一探头就感到阵阵湿寒。
该死的夹克不管怎么侍弄都难以保暖,半乍长的大口子不断侵入着寒气,男人缩缩脖子,让热量更集中一些,似乎有飞虫趴在脸上,他胡乱抓了两把,最后干脆挠出了血。
只对付一晚上就好,明早摸黑走个四五十里山路,下半年的花销就解决了,男人安慰着自己,洞里的同伴鼾声大作,外面依稀分辨得出一丝灰白,隐约传来一两声兽嚎,男人把耳朵竖得更尖,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不成。”男人进洞晃醒熟睡的同伴,“咱连夜走,免得夜长梦多。”
同伴含糊不清地支吾两句,转身又要睡下,男人直接捧水扑在他脸上,“你当你是来上山旅游?被抓住了有你受的!”
月色朦胧,二人缓缓在山沟里摸索,带着露水的树刺扎在身上凛冽的疼,同伴却不敢有怨言,身边的灌木丛不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像是无数只蚂蚁抓挠着男人的心。
“权哥,你看,咱住的那个洞有光。”同伴提醒道,男人往后甩了一眼,顿觉自己心里那股不安的正确,埋着头一路前行。
良久,男人停下脚步,身后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
他又走了两步,身后的人也跟了两步。
他心头一紧,“二柱?”
“二柱?”
他脸色苍白,哆嗦着回过头去,
一张妆容精致的脸紧盯着他。
......
“什么烂书?上面一个字都没有,怎么卖这么贵?”
“欸,年轻人,话不能这样说,买卖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既然我开价,就给了你还价的余地,怎么样,你觉得该是什么价?”
“什么价......”方槐打量着面前的古怪老头,街上人来人往,却都对这小摊熟视无睹,要知道这可是闹市,更离奇的是,艳阳高照的天,老头却披着一件黑色毛线外套,讲整个人囊括其中,似乎见不得光。
“一百......怕是贵了,一块!”
说来奇怪,一靠近这小摊位,方槐便感觉周围阴森森的,无心再看地上那一堆仿古的小玩意,甩了个低价想要逃离,他的脸色越发苍白,下颚隐隐作痛,似乎有一朵花在骨肉里慢慢绽放。
“我这身体......怕是没有半年的日子了。”方槐见老头不语,也看不出是喜是怒,转身欲走,冷不丁一只冰凉至极的手袭上他的手腕,方槐下意识地抽回,这枯手却铁钳般锁住自己,一时竟难以挣脱。
“也好,就卖你一块罢。”
老头从阴影中露出面目,方槐一惊,只见老头嘿嘿地笑,闹市之中,他重新披上外套,
“观书四忌,
一忌肆意张狂,
二忌叨扰魂魉,
三忌猪油蒙心,
四忌目怀虚妄。”
老头长吟四句,莫名其妙地指了指方槐身后,方槐下意识地看去,后颈处猛地一凉,整个人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恍惚中,他听闻老头发出叹息,“这一块......就先欠下罢。”
方槐再醒来时,是在附近的医护站里。
身边似乎有一男一女在争执着什么,他艰难地抬起眼皮,看着面前的两道身影。
“我把他送到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们还想让我做什么?”
“先生,和您同来的那位小姐说了,这位病人是与你擦肩而过时倒下的......我们也是职责所在,警察马上就来了,您看能不能再等等?”
“哼,沆瀣一气,这年头扶个人还得被冤枉一沫子,我再告诉你一遍,他晕倒和我没有关系!还有,那女人不是走了吗,我可告诉你啊,我已经把在你这的情况全部录下来了,你再不依不饶,明天我就找媒体发酵,等着离职吧你!”
“先生......”
方槐脑袋昏昏沉沉,此刻也是听出了个大概,苦笑一声,这男人显然也是被自己所拖累,“方槐啊方槐,都快死的人了还连累人家,枉负了好人心呐!”他伸出手晃了晃,
“护士......我是自己晕倒的,这位先生是出于好心才送我来这里,真的和他没有关系。”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听到了吧,他晕倒和我没有关系,还不快让我走!”
男人行色匆匆,显然受气不轻,方槐只得暗中感激,刚想起身,却被刚刚的护士按下。
“喂,你现在状况不好,还是先躺一会儿吧。”
方槐尽力露出一个微笑,坚持要坐起,护士见状也没有阻拦,只是嘱咐他不要碰到手背针头。
“诶,你这人!”护士惊叫,只一眨眼的功夫,方槐已经将针头捏在手中,看着手背渗出的血珠,“多好的血啊......”
“你怎么回事!”
方槐无奈的摆摆手,“没有意义了。”
“什么?”护士愣了一下,“怎么没有意义,长期营养不良,不输液的话你还会晕倒。”
方槐嗫嚅了几下,“我没有多余的钱了。”
他愧疚地望向护士,后者只是嗤笑一声,“哼,这家医院可没有那么不通人情,两瓶葡萄糖值几个钱,要是实在不方便,这两瓶我给你垫上。”
护士耸耸肩,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只是看向方槐的眼神中多了一丝鄙夷。
“嘿嘿,枉你对我一个将死之人那么好。”方槐干笑两声,见护士不理睬他,他用沙哑的嗓音说了一句话,“我来这世上是凑数的。”
方槐开始双目含泪,“我在福利院长大,父母双亡,舅舅吞了我家的房子,也不养我,在福利院里呆了快七八年,大学毕业后,就回到了福利院工作,才两三年,就检查出了癌症,癌症这东西不检查出来还好,一旦检查出来,人也就废了一半了。”
“嗯。”护士不置可否,嗓子里轻哼一声,刚刚争执的些许怒气消散无踪。
方槐竖起一根手指,“顶多还有一年时间,就一年,我才二十三,已经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了。”
“你说,”方槐捏着针头,“这东西对我还有意义吗,浪费资源罢了。”
护士沉默良久,一把夺过针头,也不顾方槐躲闪,“既然你来了,我就不会让你在我面前晕倒,还有,谁说你是浪费资源?你把我这儿弄得这么乱,等会儿给我打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