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骑马到了阳谷县衙,就见县衙前人头攒动,不时人群之中发出阵阵欢呼。
武松下马,挤到人前。只见眼前一个年约四十出头,留着山羊胡的精廋汉子,身着县令官服站在宣化坊下,口若悬河宣讲着圣谕。
一声锣响,众人散去。
武松上前道:“县令大人,不知那王英是如何处置的?”
张县令道:“王英虽有调戏言行,却并无实践。按照咱们大宋律法鞭笞五十,拘禁十日。”
武松有些不满道:“就这?”
张县令道:“律法天定,咱们自然是要依律行事,而不是因个人好恶。如依个人好恶判罚,每人好恶皆不同,那如何服众?”武松不语,张县令继续道:“你是武松!”
武松讶道:“大人知道小人?”
张县令笑道:“前日程捕头护岗归来,就跟本官说起过武壮士,说你有英雄气。后来西门小姐到堂前作证,更说武壮士年轻有为、武功卓绝,是个好人。今日一见,果真不凡。要是武壮士今天还不来见本官,本官就要登门拜访了。”
武松笑道:“不知大人找小人作甚?”
张县令道:“咱们到县衙里面谈。”
二人携手进了大门,穿甬道、过仪门,最后到了议事厅。二人分宾主坐定,下人上茶。
张县令端起茶杯,道:“这是景阳冈上摘得青茶,武壮士不妨尝尝。”武松掀开茶杯,一股霉味飘来,轻呷了一口,只觉舌间苦涩无比。
张县令道:“这青茶是不是很难喝。”武松点了点头,张县令道:“原本景阳冈上的青茶,在咱们山东卖得不错,岗上的山民,也因这青茶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可惜自从三年前,景阳冈被燕顺、郑天寿这两个贼人强占。山民们生活动荡,已经三年没有产出一片茶叶。本官到任之后,托了不少朋友,才从仓库里找出了几斤陈茶。每喝一口清茶,它就提醒本官一次,要早日剿灭这伙贼人,还景阳冈山民一个清平世界。”
武松道:“不知大人要小人做什么?”
张县令道:“燕顺、郑天寿二人本领不弱,衙门没有几人是其对手。本官听闻武壮士武功高强,所以斗胆想请武壮士,担任本县都头一职,帮本县剿匪。”
武松道:“大人一心为民,小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小人有一朋友,他的妻子被两个歹人强暴。小人想要将这两个歹人送官,但不知这两个歹人,会判什么罪行。”
张县令道:“如果本官是武壮士的话,是绝不会建议友人,冒然将这两贼人送官。”
武松讶道:“是小人听错了吗,大人?”
张县令道:“按照咱们大宋律,夫之妇被人强奸,男犯杀,妇人不坐。但是在咱们律法中,定性强奸这一事上,却极其麻烦。首先要被淫者,要能证明自己自始至终都有在反抗,否则就被认为是准许,双方按通奸罪论,二人皆流放外地。”
武松道:“如何才能证明,被淫者自始至终都在反抗。”
张县令苦笑道:“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被淫者被淫时,一直扯着喉咙大喊救命,最后被人抓了现行,这样才可以判定淫者强奸。但实际情况被淫者,若真的一直扯着喉咙大喊救命,那么被淫者很有可能还未被救,就已经淫者被杀害。”
武松喃喃道:“如此说来,就无法取证强奸?”
张县令沉吟道:“要是武壮士不介意,本官也想讲一故事。”
武松轻声道:“大人请讲,小人垂耳恭听。”
张县令道:“本官有一幼年好友,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妻。新婚当夜,大家都很开心。本官好友在院内,陪我等饮酒。不想这宾客之中有一歹人刘二,趁着大家都在饮酒,就偷偷潜入新房,欲对新娘图谋不轨。
新娘拼死抵抗,大喊救命,终于惊动了我们。我们救下了新娘,刘二被抓了现行,被县太爷判了斩监候。”
武松道:“这不是很好吗?”
张县令细语道:“但是咱们大宋朝,女子要讲妇德。我那好友娇妻,也因这起强奸未遂,而被人指指点点。有说她妇德有亏的,也有说她是狐狸精转世的,更有说她行为不端,致使刘二产生误解。说什么的都有,最后我那好友娇妻,受不住刺激,用一根白绫了结了自己。
也许朝廷正是因为,这男女之事过于复杂,所以才许各宗族用私刑处罚。武壮士那位好友,要是准备好应付万千流言蜚语,其妻被指指点点,那么就可以把那两个歹人送到衙门。”
武松道:“照大人这么说,被淫者岂不是没有正规途径复仇。”
张县令道:“按照咱们现行的大宋律,的确不利于被淫者。所以本官才建议武壮士,想好了再报官。若是没有准备好,倒不如用私行解决,只要不出人命,淫者一般也不敢上衙门告状。所谓民不告,则官不理。当然若犯人在本县,只要本官可以确定事实真相,本官可用它罪,将这二人杖毙。”
武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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