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0年,准噶尔汗王僧格预知即将会有政变发生,提防内忧之时,大清举兵来袭,特派使者肖昊向大清前去商议和亲之事。
朝内无适龄公主可嫁,皇上和太皇太后只得从皇亲贵胄中选一郡主代嫁。
恰,辅政大臣遏必隆嫡出二女儿年方十六,且无婚配,且其祖母为清太祖之女,其姐姐又为当今皇上爱妃庄妃,故其成为和亲不二人选。
一朝出嫁,郡主摇身一变成和硕铎罗公主,荣华富贵必不可少,只奈从此萧郎为路人。
二十年间,作为和亲公主,在准噶尔部,她所经历的事情远比她预想中的要复杂,且看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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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王,是和硕特的人,您大婚之前属下前去和硕特邀请和硕特汗王来参加您的婚宴时,在那里见过此人,”站在汗王旁边的吴道士,指着敌军首领这样说道。
“这群猴崽子,竟然也敢造反?”汗王气呼呼的叫嚣道。
“现下怎么办?我们已经被包围了,想来他们就是要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吴道士锁着眉问道。
“末将早就提醒过汗王,和硕特汗王鄂齐尔图车臣汗狼子野心,旨在一统卫拉特蒙古。既是如此,一定会伺机来侵占我准噶尔土地。汗王就是不听,否则也不会出现今日局面,”巴坚恨铁不成钢的口吻埋怨道。
岂料,话语刚落,吴道士便气冲冲的指着他叫嚣道:“就是你将他们引来的,你还敢说这种话?保准这些和硕特人一会儿只杀我们,不动你一根汗毛。”
“你胡说,到现在还敢挑拨离间,煽风点火?”
“够了,”事情发展到这里,汗王雷霆之怒般呵斥道,“当下,情况紧急,两位都是本汗平日里最器重的大臣,岂有在这个时候发生内乱相互对峙的?”
吴道士冲巴坚冷眼一瞟,然后又冲汗王双手作揖,躬身说道:“当下。”
刚刚说了这么两个字,就听见敌军将领这样说道:“缴械投降,一律免死,概不投降者,一律杀之。”
幽蓝幽蓝的天幕上,明月如银盘喷射着清冷寒辉,几颗星星不甘寂寞撩开天幕窥视着,像似也想知道这场闹剧将何去何从。
几乎九成的士兵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皆都丢弃手中的弯刀,双手捧头,跪地投降。
“现在怎么办?杀出一条血路吧?”吴道士见情势不妙,焦急忙慌的提议到。
“不可,”还不等汗王回复,巴坚将军便抢先达到,然后面色凝重看着汗王这样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人若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若投降,他们只会放过你,绝不会放过我们,”吴道士回击到。
“杀回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即便能,我们又能去哪里?”汗王同样疑虑道。
“汗王,”事情进行到这里,吴道士双手作揖,冲着汉王郑重其事的提议到:“依属下之见,不如去属下的老家青海去?到那里占据一方土地,成一方霸主,等兵马粮草储备之后,再杀回来?”
话语刚落,敌军将领继续威逼利诱:“卓特巴巴图尔,你死到临头还不束手就擒?本将军实话告诉你吧,除了投降,你无处可去。我们的汗王已经在昨日对准噶尔西部的车臣发动的攻击,并且成功的擒杀了车臣。我猜你一定是想逃出去投奔车臣,你死了这条心吧。”
卓特巴巴图尔抖了抖肩膀,满脸愤愤不平的质问道:“我与你们和硕特素来无恩无怨,今日你们为何会起兵杀我?就算是死,也让我死个明白。”
“呵呵呵,实话告诉你吧,你的胞弟噶尔丹已经从西藏回来了,为了赶走你和车臣这两个叛逆,特此以一半准噶尔土地为交换条件,向我们和硕特借兵。如此好事,我们汗王岂有不答应之理?”
“看来现在就算不想前往青海,也不行了,”事情发展到这里,卓特巴巴图尔闷气沉沉的说道,语毕弯刀一抽,冲着还未投降的将士大声鼓动到:“将士们,我们的末日还没有到来,今日所有不怕死的将士就随本汗一起杀出去,今后,本汗保你们一生荣华富贵,并且给你们连升三级。”
“杀……”而那一侧也开始下达了这样的号令。
月亮高高地悬挂在深蓝色天空中,向大地洒着银色光芒。恬静的夜,月光如水,铎罗则徘徊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任皎洁如月的月光将她的思绪打湿。
趁着两军混战之际,她赶紧返回帐篷,本想求塞图趁乱带她、丁当、奶妈、米太医一起逃走,可是刚刚掀起卷帘就看到塞图一双坚毅憎恶的眼。她知道自己刚才为了生存说的那段话,着实伤透了他的心,此刻就算开口解释,他也绝耳不听。若是求他带她为们一起走,恐怕他也会以力不从心为挡箭牌拒绝帮忙。
索性,她也绝口未提,而是改口这样说道:“你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的,至于我所做的很多事,都有我的苦衷,你们愿意理解也罢,不愿意理解也罢,总之,人不为已,谁又为己?”
“王妃好自为之吧,哼,”塞图冷哼一声,护着回疆女子离开了。
空气中徒留淡淡的酸楚和浓烈的血腥味,铎罗清晰的意识到,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她的人生很有可能就在今晚终结,而这一切归根结底又该怪谁呢?
好似谁都怨不着了!
不多一会儿,奶妈、丁当、米太医、肖昊四人结伴而来,刚进入帐篷奶妈便焦急忙慌的搂着铎罗关切道:“公主,你没事吗?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一定是被吓坏了吧?都怪奶妈没有第一时间赶来。可是外面杀得太凶,刚才真的无法出帐篷。”
“现下怎么办?刚才我们来的时候,看到汗王已经逃走了,吴道士和巴将军也都走了,”米太医锁着眉说道。
“对了,刚才奴婢看见了一个人,但是只看到背影,特别像辅国将军,还扶着一个回疆女子。奴婢处于好奇冲着对方叫了一声,可是对方只是愣了愣,并没有回头。恰此时,奶妈叫奴婢赶紧跟上,奴婢也就没有再理会,”丁当满脸困顿的说道。
“一定是你看错了,辅国将军怎么可能在这里?”奶妈忧声埋怨道。
“算了,还是赶紧想想我们该怎么办吧,既然汗王已经逃走,想来我们也只能自食其力,是逃是留,还是赶快做一个决定吧。若是逃,又该逃去哪里?若是留,留下又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事情发展到这里,铎罗面色凝重的说道。
“肯定不能留得,留下来您八成又要被送给新汗王为妃,可是上次您也看过了,新汗王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都不到十岁,”奶妈率先发表自己的意见。
话语刚落,只听帐篷外响起这样的声音:“公主吉祥,末将和硕特汗王麾下千夫长呼久智,受准噶尔已故汗王僧格胞弟噶尔丹委托,特地接公主回准噶尔中部。”
“这可怎么办?”帐篷内,奶妈锁着眉小声询问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安然处之吧,”铎罗面色凝重的说道,转而又冲着帐外大声嘱咐道:“将军辛苦了,等铎罗见到少汗王之后,一定当面替将军请功。”
事情发展到这里,准噶尔东部汗国和准噶尔西部汗王就算彻底不复存在,重新规划到准噶尔汗国之内。而准噶尔东部汗国汗王卓特巴巴图尔和准噶尔西部汗国汗王车臣也将随之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