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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北部，一间生意冷清的小客栈中，两个食客正在吃饭。
两人一大一小，坐在客栈的角落里，只要了两碗面。
“咕咕咕~！”
天明干净利落地造了一碗面条，喜滋滋地拍拍肚子。
盖聂淡淡一笑，终究还是小孩，昨晚刚被秦兵追杀的吓尿了裤子，吃上饭就忘了。
盖聂将自己的面条推到天明面前，说道：“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走。”
天明看了一眼盖聂的碗，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叔，你不饿吗？”
盖聂摇头：“不饿。”
天明嘿嘿一笑：“那我就不客气啦。”说完继续埋头苦吃。
盖聂道：“吃完了我们继续赶路，这里是秦国边境，还没出秦国的范围，敌人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
天明忽然停下里，有些难过地望着盖聂，小声道：“大叔，今天在路上的时候，我听他们说田叔叔死了，这是真的吗？”
盖聂沉默片刻，缓缓点头。
天明急声追问：“那我爹爹呢？我爹爹还活着吗？”
盖聂又摇头：“我不知道。”
天明不再问了，过了一会儿，小声抽泣起来，眼泪大颗大颗掉进碗里。
“大叔......你说过，我，我应该坚强......可是，可是我真的好难过......”
“将闾，他为什么要杀爹爹......还有田叔叔，还有......呜呜......”
盖聂闭上眼睛。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天明的问题。
在天明的眼里，将闾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杀了他的爹爹。
但就在一天之前，如果将闾不在殿上，他也会去做和将闾一样的事。
而且昨晚，他又借将闾的名头，骗过了罗网的杀手，侥幸逃得一命。
世上的种种对与错，本来就很难界定，只不过是强者给出了一种答案而已。
盖聂睁开眼睛看向窗外，缓缓道：“我们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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