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
“水鬼”下潜打捞时，孔内满是泥浆，压力很大。
眼睛在下面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靠手去摸。
而且。
一般这些人的防护工具都很简陋，大部分只有氧气面罩和防护服。
上下一次，就是跟死神斗争。
由于难度大、风险高，常常有意外发生。
“水鬼”下沉一次的报酬极高，而一旦困死在泥浆中，也会得到不菲的赔偿。
江湖上就流传着这么一句话：
“下去之后，上得来给三万，上不来赔一百万。”
这样的行为。
不管是“水鬼”本身还是雇佣的老板，显然都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属于灰色地带。
王鑫知道这是行业内的潜规则。
也难怪一开始不愿意告诉身为警方的吴绍辉和方烁。
……
介绍完以后。
王鑫也是一脸无辜地看着吴绍辉和方烁，说道：
“两位警官啊，这事儿顶多算是打打擦边球，还不至于劳你们大驾吧！”
方烁一开始也有些失望。
毕竟。
命案中的“水鬼”和这些“工程潜水员”，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不过，转念一想。
他又捕捉到了一点线索。
——死者的死因是溺水，但是指甲缝和口鼻深处都有工业用沙。
这不正像是那些被困死在泥浆之下的工程潜水员吗？
也许。
死者的身份，就是一名工程潜水员！
当即。
方烁开口问道：
“王老板，度假村之前请来的那名工程潜水员，最后上来了没有？”
王鑫却是点了点头，道：
“那人是个老把式，手上功夫稳得很，虽然花了些时间，但最后还是把钻头捞上来了。”
方烁还是不放弃，继续问道：
“那么，除了这个度假村之外，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什么建筑工地，请来了这些工程潜水员？”
王鑫笃定地摇了摇头：
“没有了。”
闻言，方烁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线索再一次中断，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按照之前的计划。
接下来。
警方只能拜托王鑫帮忙调查各大工地有没有无故失踪的工人，从而确定死者身份。
之后。
再顺藤摸瓜拽出死者的社交关系网，缩小嫌疑人的范围……
然而，这就是一件水磨工夫的事情。
全市一共有十几处施工场所。
除了度假村之外，还有三家工地也与水库相隔不远。
每家都有几百号工人，又都是流动人口。
调查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
一边与王鑫聊天。
方烁也一边开启了神探聊天群的录音功能。
将相关的对话内容，实时地上传到了聊天群里。
此时。
关宏峰也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群主，我总觉得不大对劲。”
“死者的一切信息，都与王鑫口中所说的‘工程潜水员’十分吻合，两者之间不可能一点关系都没有。”
苏眉也是立刻附和道：
“是啊是啊，群主大大，我觉得这是一个调查的切入点。”
看着群消息，方烁也是暗自点了点头。
“对了，王老板。度假村当时请来的那个工程潜水员，叫做什么名字？”
方烁假装好奇地问道。
“嗯……我给你找找！”
王鑫很快翻阅起了自己手机的通讯录。
最终找到了一名叫做彭鹏的人。
“这家伙叫做彭鹏，干这行有七八年的时间了。”
“要知道，这行风险太高，行内很少有能活到这么久的。”
王鑫一边将彭鹏的联系方式交给方烁，一边感慨了一句。
忽然，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补充道：
“对了，我听说彭鹏这家伙，自从度假村那次打捞钻头回来以后，就把之后一个月内已经谈好的雇佣都推掉了。”
“这倒是有些奇怪。”
方烁暗暗记住了这一点。
“那就感谢王老板的配合了。吴警官，我们先走吧。”
问的也差不多了，方烁便打算起身告辞。
正在这时。
王鑫却是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方烁一下，突然开口问道：
“这位警官，我之前怎么没有在局里见过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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