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也……可以吗？”
“滚开，小乞丐。”
“好臭啊，别熏到大人了。”
人群中突然响起各种嫌弃的怒骂声。
是一个乞丐。
一个身子矮小瘦弱，浑身脏兮兮，散发着难以描述的恶臭味的小乞丐。
稚嫩的小脸上，充满了胆怯，以及惊恐。
而在这一切的背后。
他的眼睛里，仍带有一丝希望的亮光。
小乞丐用胆怯眼睛，紧紧看着面前负责招募工人的招募处人员。
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期待着应许。
工作人员没有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
目光依旧的平淡，似乎，小乞丐在他眼里，和周边的百姓并无区别。
“可以，你有名字吗？”
工作人员淡淡的说道。
“有，我有名字，我叫许蛋，许多的许，鸡蛋的蛋。”
小乞丐是一个孤儿，他生来就在流浪，他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从他有记忆的时候起，他就跟着一个老乞丐到处流浪。
渴了喝露水，饿了就乞讨，吃别人不要的剩饭剩菜，甚至吃鸡饭，吃狗饭，一切能吃的，他都吃过。
更多的，是没得吃。
吃一顿，饱一顿，许多时候，吃了今天一顿，不知道下一顿在那里。
许蛋，是老乞丐给他起的名字，老乞丐姓许，他就随了老乞丐姓了，蛋，老乞丐捡到他的时候，刚好掏到了一窝鸟蛋，就给他取名为许蛋。
一年前，拉扯他长大的老乞丐，在一个寒夜里，把所有的食物给了他之后，饿死了。
没有丧葬，没有世俗的仪式，小乞丐拖着老乞丐的尸体，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挖了个坑，就把老乞丐给埋了。
临行前，他哭了半宿，哭到自己没有力气后，便离开了。
按照老乞丐生前的吩咐，他来到了杭州，老乞丐生前说过，杭州的人很有钱，他可以在这里乞讨到一些吃食，运气好的话，还能卖身给那些有钱人，当个下人，安稳的活下去。
他来到了杭州，发现这里并没有老乞丐想的那样好。
在这里一样讨不了食，由于年纪小，干不了活，有钱人家嫌弃他，不要他。
平日还会被本地的乞丐欺负，他又过上以前的日子，饿一顿饱一顿，只是，这次身边没有了老乞丐。
岭南军没有攻入杭州城的时候，他已经饿了两天了，岭南军入主杭州城后，发出招募工人的信息。
他也是迷迷糊糊的饿醒，听到岭南军招人的信息，而且无论男女老少都招。
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从地上爬起来，便往招人处这边来。
虽然一路上遭遇了不少白眼，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只想要活着。
只要能活下去，干什么都可以。
“许蛋？有趣的名字。”
招募处工作人员第一次露出一丝笑容，很快，一个刻着许蛋名字的牌子就放到了小乞丐的手里。
与其一同放在小乞丐手里的，还有一个大肉包。
“许蛋，这是你的工作牌子，吃饭和领工钱的时候，需要出示牌子，吃饭和领工钱不允许代劳，只能本人亲自来，记住了。”
“还有，这里还有包子，吃完，你就随便找个地方稍微清洗一下，换身新衣服，新衣服在后面，你等着拿着牌子过去领就行。”
工作人员的声音很平淡，但，许蛋能从工作人员平淡的话语中，感受到久违的温暖。
这是他第一次从老乞丐以外的人身上感受到这种久违的温暖。
不知何时，小乞丐的眼眶湿了。
“谢谢，谢谢，谢谢大人。”
“大人？我们这里，没有大人。”
工作人员淡淡说道。
而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王玄策看在眼里。
他无法理解，为何，岭南叛军能做到一视同仁。
虽说，自小读书，先生就教过他们，要一视同仁。
但，教是这样教，但，做又是另一回事。
教他这个道理的先生，自己也做不到一视同仁。
也会因为学生家里的家境，态度而有所差别。
更别说那个对象还是一个乞丐。
一视同仁，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想要以身作则，何其难啊。
王玄策自认做不到。
“为何，我在他们眼里看不到一丝嫌弃？”
“为何，他们会如此慷慨？目的何在？”
王玄策异常的不解。
“嫌弃？为什么要嫌弃？乞丐？乞丐有怎么了？乞丐就不是人吗？”
“乞丐就是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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